第六十六章(修)(1 / 2)
而这头,奚陵的目光已经渐渐暗了下去。
原来就连梦里面,师兄都不会满足他。
眼底失落一闪而过,刺眼地刺入另一人心头,奚陵垂下手,准备放弃的一刻,巨大的力道骤然袭来,一把将他按在了床头。
昏暗烛光下,二人近得像是要贴在一起。
奚陵:“你……”
他没说出话来,被白桁低头堵住了嘴巴。
唇齿之间,炽热而又柔软。
奚陵的心跳好像暂停了半拍。
原来,被人亲是这种感觉。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茫然地单举着一只手臂,被白桁顺手抓起,十指交握着压在了墙壁。
好……奇怪。
难耐地仰起头,奚陵下意识回握住白桁的手。
大师兄亲他,和他亲大师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明明亲的时候犹豫不决,真的亲上来了,白桁比之奚陵强势了不知凡几。
他甚至都不给奚陵循序渐进的时间,一上来就撬开了奚陵的嘴,泄出一道无意识的轻吟。
奚陵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用了好几息才消化过来,不好意思地红透了本就鲜艳的脸颊,另一只手却悄悄抓紧了眼前人的衣领,乖乖地任由白桁吻得更深。
他们的姿势其实非常别扭,奚陵半躺半坐地靠在床上,被原本坐在手边的白桁大力挤压向墙边的角落,体型的差距让奚陵被覆上以后动弹不能,他一度有些喘不上气,却又舍不得放手,被逼迫到眼泪汪汪了,还在努力地配合。
声音一开始是还能压抑的,没过多久,就完全失去了控制。
大概没人能对这种动静无动于衷,有的话十有八九也是功能上出了问题,白桁拥着奚陵的手掐得更紧,将劲瘦的腰部线条展现得淋漓尽致。
奚陵已经有点神志不清。
强烈的窒息感包裹了他,可是越窒息,越想要张嘴,越是张嘴,白桁掠夺得越狠。
于是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察觉到的白桁抓住,动作更大地搂向了自己,逼得奚陵不得不头颅高扬,露出脆弱的脖颈。
与此同时,白桁手臂一动,轻轻抚上奚陵的背脊,摩挲着为他顺气。
时间过得很快,从未时吃饭,到奚陵醉倒,再到两个人稀里糊涂地亲到了一起,不知不觉间,就从艳阳高照,来到了日薄西山。
艳红的夕阳透过晚霞,透过门窗,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幔,终于影影绰绰的,照在了床上相拥着的两个人影之上。
奚陵被放开的时候,连腰都软了,被白桁扶了一把,才没有丢人地滚到床下。
他张着嘴,茫然地喘着粗气。
漂亮的眼睛被一片水润占据,奚陵懵懂地看着白桁,又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白桁垂下眼,轻轻拭去了奚陵眼角的泪,随后指尖一转,也顺带着擦了擦嘴边。
他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奚陵,落在那
张微肿红唇上的目光很深很沉,眼里带着奚陵看不懂的情绪。
这大概是重逢以来,奚陵气色最好的一次。
人为制造的潮红以及翻涌的酒气,让他好看到挪不开眼的同时,也难得有了点健康的影子。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奚陵的额头。
“快点好起来吧,小陵。”
说完,白桁温柔地抚上奚陵消瘦的脸。
这些天里,奚陵的药一次都没有断过,白桁定时定点地盯着,比奚陵当初在玄裕宗都看得还紧。
但是眼看着余顺的药柜都补了几回了,奚陵却还是无比虚弱的样子,瞧不出多少好转的迹象。
白桁也问过余顺好几次,得到的结果却都是不尽人意。
“身体太虚,旧伤太重。”
余顺一说到这个就叹气,眉头一直蹙紧。
他说完,又瞧瞧白桁,踌躇了一会。
看得出他是在犹豫该不该说,事关奚陵的身体,白桁立即逼问了过去。
“你可能不知道,公子在两年前苏醒之前,其实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大概看白桁对奚陵是真的关心,余顺到底还是道出了实情。
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很少,除了华珩和裘翎,就连玄裕宗的一些个长老们都只笼统的了解了一点,并不清楚具体细节。
余顺自然也不完全清楚,不过裘翎不瞒着他,偶尔余顺问起,也会稍稍同他讲上一些。
于是零零散散的,余顺拼凑出了大概的真相。
“他的灵台完全碎掉了。”低低开口,余顺近乎同情地说,“灵台碎掉意味着什么,白仙长应该比我这个半吊子修士清楚得多。”
白桁当然清楚。
灵台之于修士,大概等同于大脑之于凡人。
世人常说走火入魔,其实就是因为修炼出了岔子,伤及了灵台。
仅仅只是伤及,就能让人精神失常,性情大变,可想而知灵台碎了,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基本就等于彻底失去了神志。
这和失魂症还不同,失魂症是魂魄离体,只剩下肉身的一点本能,魂魄找回去了,人也就恢复了。
但灵台碎了,却是没办法恢复的。
没有办法,完全没有,白桁活了两百年,翻过无数的书,见过无数的人,碰到过无数的奇人异事,但是,没有过一桩灵台修复成功的先例。
除了传说故事。
“我不知道公子的灵台是怎么碎掉的,但听说碎了以后,受半魔血脉的影响,公子一度像个魔物一样,只剩下战斗的本能,疯疯癫癫的,见人就要杀,吓坏了不少无意撞见的弟子。”
“掌门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医修,却一直无法控制,直到后来,裘仙尊来了玄裕宗。”
“仙尊提出了封印记忆,封印灵台的方法,先将他躁动的灵台强行压制,余下的再慢慢想办法恢复——一开始是有用的,记忆被封以后,公子平静了许多,再也不像从前那
样发疯,但是没多久,他就陷入了沉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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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裘仙尊的治疗方法起效,公子的灵台居然被修好了!”
哪怕到了现在,余顺提到这件事时脸上都还残留着兴奋,以及一点淡淡的疑惑,不过两种情绪都没有维持太久,便又化作了担忧。
“就是可惜,恢是恢复了,却并不稳定,受不了一点刺激,身体也完全垮了。”
说完,余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上满是唏嘘,看向了白桁。
他在刚知道这些的时候,震惊得久久都回不过神来,忍不住就想在白桁身上找点认同,然而一转头,却发现白桁比他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当然有知道奚陵身体具体情况后的心疼与担忧,可刨去这些,似乎又少了几分意外。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竟然如此”和“原来如此”的区别。
余顺倒是也没多想,说完以后就回到了药炉前,继续给奚陵熬药,而从这天以后,白桁也不再多问,耐心地等待着奚陵慢慢恢复。
但是偶尔的,他也会有些焦急。
譬如现在,奚陵一天不好,他就一天不敢跟他摊牌。
“等你好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因为方才那个绵长的吻,白桁呼吸还有些粗重,和同样急促喘息着的奚陵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一种难舍难分的错觉。
但他的目光很沉静,温和专注,虽有欲望,更多的是对奚陵这个人的珍重。
奚陵被蛊惑到了,眨了眨睫毛尚且湿润的眸子,忍不住凑近,再一次吻住了白桁。
白桁一僵,手且十分诚实的,放在了奚陵的腰上。
这一次,两个人都收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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