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肆、暮雨一番洗清秋(中)(1 / 2)
这话让他大惊,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急急弯下腰,歪头去找她敛下的眸,忐忑不安地打着手势问她究竟是何意。
谁知她是益发彆扭了,左闪右躲的扭着身子,怎么也不肯和他对视。
石更急得没办法,只得稍稍使力托住了她的脸庞不让她逃避,意外地撞进她湿润的眸子。
好端端的,她怎么哭了?
他一下六神无主,连忙用指揩去她的泪珠,偏生不知道是不是他指上的茧太粗礪,磨得她更是落泪不止,都已啜泣出声。
他一慌,连食篮都顾不得拿了,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抱着她轻轻摇动,一如她孩提时代他一贯的哄慰方式。
「石更哥?」她呜噎的声音像隻小猫,细细弱弱的,好不委屈。
不哭不哭。
他发不出声,只是在心里喃喃安慰,一下一下的轻拍她纤细的背,将颊紧紧贴着她发顶,着实心疼不已。
这样的安抚骤了效,她总算止下了哭声,头仍埋在他胸膛,鼻音浓厚,「石更哥,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觉得我总是刁鑽任性、无理取闹?」
他不知她怎么会这么想自己,连忙摇头,收拢了手臂紧紧环住她,想驱走她那些胡思乱想。
她身躯总算没那么僵硬,可没一会又问,「石更哥,那你为什么要躲我?」
他虽自觉没有,但又想起前阵子自己心里的结,倒是有几分尷尬,下頷轻轻摩挲着她的发表示道歉,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敏感至此,甚至为了这伤心难过,真是恨不得她能打骂自己一番,好过她憋在心里头。
可是她没有,只是可怜兮兮的吸了鼻子,哽咽哀求,「下回不许了,好不好?」
好,当然好,他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她伤心难过,连忙点头如捣蒜,几乎要指天画地的发誓,却被怀中的姑娘拦了下来。
她连连摇头,「这事才不值得石更哥你发誓呢!我相信你。」
见她破涕为笑,他这才放下心来,长吁了口气,手松了些,虚虚的扶着她的腰,腾出一隻手来替她将颊上残存的泪水擦乾。
她任他擦拭,刚哭过的眸子湿湿的,粼粼闪着光,「石更哥,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石更点头,忐忑等着她的问题。
她同样吞吞吐吐,「我要问你,你、你对我?对我?」
但她话说了一半就结巴的续不下去,又对上石更那双专注等候的眼,勇气顿失。
她一咬唇,又撞入他怀里,「没事,我不想问了!」
他实在捉摸不清姑娘家这反反覆覆的性子,困惑的挠了挠头,但只要她不哭,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他安下心来,这才发现自己竟搂了她那么久,一惊,连忙缩回了手。
这让尉迟不盼噘起了嘴。
他紧张的比了比眼睛,又用两指凌空滑步,表示这街上人潮往来,怕教人看见了招来误会。
她不看他的解释,垂下了头,「和我就怕人误会?和其他姑娘倒是不怕了?」
这话说的是酸味十足,不过她的音量极小,又说得含糊,石更一时以为自己听岔了,有点不敢置信的看她。
察觉到他的诧异,她抬起头来,清亮的眼眨了眨,有几分无辜。
他这下确信是自己听错了,便不放在心上,重新拾起食篮表示要送她回去了。
尉迟不盼点点头,自发的把手放进他空着的右掌,「石更哥,我伤口好疼,你帮我握着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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