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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卓说:“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日本。”
“但是那次我并没有记住你。”江雨生说,“在长岛,我才认识了顾元卓。”
顾元卓笑:“那时候,想到你就在海湾对面。半夜有时候突然想见你,恨不能徒手刨水游过去。”
江雨生沉默片刻,忽而低声说:“有时候,怕是你不游过来,我也想游过去的。”
电话那头传来深而绵长的吸气声,片刻顾元卓才说:“可惜,从未见过你湿淋淋地从海水里走出来的样子。”
江雨生笑起来,嗓音别有一番沙哑韵味:“敏真都快有小男朋友了。我们早已经是不适合上演偶像剧的年纪了。”
“我不觉得我们老呀。”顾元卓说,“三十出头,许多人的人生才刚开始。”
“可是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半辈子了。”
“那是因为我们相爱太早。”
江雨生说:“今天坐在飞机上时,我一直在想。我们这样就复合了,好像显得过去的六年是一场瞎折腾。”
“怎么会?”顾元卓说,“我们这六年并没有虚度,成功的事业都不是凭空掉在头上的。”
“如果我当初咬牙跟着你去纽约……”
“也许我们早就把爱情消磨在了创业的琐碎之中。”
“我并没有陪着你吃苦。”江雨生叹息。
“你为什么非要陪我吃苦?”顾元卓骇笑,“我顾元卓是什么宝贝,非要为我流过血、淌过汗才有资格得到我?况且,你这些年也不是躺在棉花糖上度过的,我亦没有陪着你吃苦。”
江雨生沉默。
顾元卓继续说:“独立的成年人,各有各的奋斗,谁都不能给谁代劳。我们分开六年,如今依旧能并肩齐驱,这已说明,我们就是最适合彼此的人。”
半晌,江雨生问:“你在纽约,遇到过别的人吗?”
“遇到过。”顾元卓很坦诚,“我也尝试过忘记你,重新来过。但是不行。我已经被打磨成了一个只适合你的尺寸的齿轮,同别人在一起,怎么都无法顺畅转动。”
“许幽呢?”江雨生说,“你们很亲密。”
“吃他的醋?”顾元卓愉悦地笑了,“他是我的合伙人,朋友,恩人。我绝对不会和恩人有私情上的纠纷。”
所以当年顾元卓也坚决不肯让江雨生出钱为自己填补漏洞。
他有他的自尊,他不肯低着头去爱人。他要的是平等。
江雨生艰难地说:“我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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