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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蕙蓝感慨:“你妈妈还是挺有福,有你这么一大儿子,可靠,贴心。”
“是么?”瞿嘉呼出一口烟,“我要是再不贴心,就真的没人贴她心了。”
“真好。”张蕙蓝看着他,“你妈妈哪怕再落魄,有你靠得住没跑了就行。生活上困难都是暂时的,子女养出来是一辈子。”
瞿嘉对着头顶的星光一笑。
他抹了一把脸,暗夜遮住他略微红肿的眼。
“是,不能让我妈哪天发觉白养了我十八年……一辈子么。”
瞿嘉用手指掐灭烟蒂,掸一掸,起身进店,换衣服,戴围裙,洗手,干活儿。
这个世上他最想要保护的两个人,他的妈妈,他的遥遥。
妈妈,遥遥,两人的脸在他眼前不断地晃过,好像两股力量缠在一起撕扯着他。那一刻心被撕开一道裂缝,那里面埋的一腔滚热的血,就从裂缝中间涌出来,都舍不得,都放不下,喉咙口就涌出一股甜腥……
第二天就知道了,昨晚儿嗓子里有股血腥味,就是心情极差而嗓子发炎导致的错觉。随后就开始咳嗽,咳浓痰,浑身酸痛。
可能太累了,心情不好,又着凉了。
浑浑噩噩地撑过一天,到第三天瞿连娣都发现了,追着强迫瞿嘉吃药,好几种感冒药消炎药硬灌进去。
上课实在支撑不住,瞿嘉就一直就在最后一排打瞌睡。
胳膊肘软了,“哗啦”一下,拿来挡脸的练习册塌了,倒在他头上了!
夏蓝在斜前方咳嗽了一声。
左手边男生用脚踹了他课桌的桌腿:快起来。
瞿嘉动作迟缓而意识迷瞪,再一抬头,英语老师已经站他眼前了,手里攥着他用以挡脸的课本,眼瞅着就要摔他脸上了。
课本没有砸下来,没扇他,他们老师只是把课本重新摆正在他桌上。高年级的老师,已经不会再使用从讲台上扔粉笔头、扔书砸脸的手段,那都是对付不懂事且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学生。对付高中学生,其实都懂事了,讲道理就行,没必要动手——你动手你也打不过高三男生了啊。
“题都听明白了?”英语老师看着他,“你别睡了,再睡下去,一觉醒来你就真的已经在考场了。”
全班都在不作声地看,瞿嘉垂着眼皮不说话。
“还困吗?”老师问。
“还困。”瞿嘉答。
老师们在办公室里也都八卦,老师什么都清楚,没有当全班面儿批评他,就一摆头:“去洗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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