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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还有两副面孔呐!
但卞鹤轩不愿意承认自己带人上来早了,摆谱儿,谱儿大着呢。“人家看日出的都起得早,你别靠着玻璃啊,凉!一会儿冻得你脑袋疼。”
“我妈,就没带我起这么早,都是把我叫起来,天就开始亮了。”刘香还靠玻璃,不是成心对着干,他是困,就想靠着哪儿睡一小觉。
“大哥,你是不是,根本没看过日出啊?”刘香闭着眼睛,错过了卞鹤轩脸上很精彩的表情。
“谁没看过啊,你给我过来,玻璃冻一晚上了,你也不知道凉。”卞鹤轩叫人掀了遮羞布,就一把掀了傻子的土粉色羽绒服。这一下,只穿着睡衣,刘香知道冷了。
“大哥你拿我羽绒服干嘛?”刘香问,领口开得老大,手里一个糖三角。
“你这叫羽绒服呐?几十块钱买的?跟布片儿似的。”卞鹤轩早就看它不顺眼了,他可是倒腾服装起家,摸一把就知道里头几斤几两的绒,蓄了多少棉花。
刘香还挺喜欢这件的。“不是几十块,好几百呢,穿着可暖和。大哥你别拿我羽绒服,我冷了。”
“暖和个屁!”卞鹤轩把人拽近了,锃亮的大宽拉锁从头开到底,像塞钱似的,把小傻子塞胸前了。他羽绒服可贵,松松厚厚的,裹两个人真没问题。
“这样你还……冷不冷了?”卞鹤轩从他身后搂着,两个人裹在一个茧里。他穿短袖,傻子穿睡衣,反正自己是不冷了,热得血液直往脑袋上冲。
刘香觉出大哥又搂他了,还用自己的羽绒服裹他。从腿包到肩膀,就露个脑袋。“不冷,大哥你这个衣服真好,能穿两个人呢。”自己还在衣服里乱摸,“还,还挺厚的。”
“你别乱动啊,老实点儿行不行?”卞鹤轩凶他一句,本身就穿的少,还老乱动,这又该喝降火茶了。他不是圣人,他就一俗人。
“那我不动了,大哥你站得住吗?”刘香扭过脸问,鼻尖蹭大哥脸一下,“大哥,你要站得住,我靠你睡会儿,好不好?我困。”
特别好看,傻子特别好看,就是人家心里没你。卞鹤轩嘴里都发苦了:“睡吧,等天亮了,哥叫你。”
“那我就闭眼睛了啊,大哥你站不住了,也叫我。”刘香往后试着靠一靠,也没敢太使劲。
撂下卞鹤轩醒着,一个人活受罪。
夜深人静,梁医生的话一句句地往外冒。智障人群不将外人特殊化,他可以对谁都好,也可以对谁都不好。特别是青春期之前,也许一天都不说话,或者一说说一天。
情感上的起伏很小,家长需要不断刺激,才能收到一些反馈。就连生老病死都吓不住他们,家长要一点点教。
最可怕的是,这是一条无头无尾的路,不一定能看到结果。梁医生说了,带一个智力残疾的孩子就是一场不要结果的赌博,不能去期待,不能有目标。智力的进步是要运气加成的,但智力的康复首先需要99.99%的辛苦,最后才是这0.01%的运气。
至于这丁点儿的运气能不能有,真不是求神拜佛就管用。
卞鹤轩不知道傻子妈带儿子走到哪一步了。昨晚睡不着的时候,他给梁医生发微信,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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