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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九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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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宫外头,想是宫里卫修容也给安侯府悄摸传了信,说明了秦贵妃是秦兰月的事,原二夫人过王府来喝茶说话时,言语里拐弯抹角的带出几分惊忿:“咱们这位秦贵妃可真算是个人物,和我那死去的婆母,还是家门儿呢,同个姓的。这秦家怪是多出能干人的。"

卫芩并不知道里头的弯弯绕绕,因要给秦兰月守孝,不能穿金戴花的,卫五姑娘一身素净的,精神头都不如往日足,听她二嫂说话,只听了两耳朵,就兴致缺缺了。

原二夫人便指着她说: “她的亲事又要耽搁下了。”姓秦的不是亲母却也是继母,她假死,死得痛快,卫大卫二却要丁忧去职,一年方可起复,她们这些做儿媳妇和女儿的也要都守着。

你说这人,真死了也就罢了,你这作假的,好好儿的,是不是连累人。偏她们一肚子憋屈还不能往外言说,谁让里头牵扯到皇帝呢。

原二夫人其实也奇怪,她那年轻婆母秦氏模样虽好,却也不是什么仙子下凡,神女在世。后宫美人众多,皇帝应是见惯了美色的,缘何不顾礼法,非对一个臣妻痴迷至此。

这秦兰月难不成是有什么她没发现的特别之处?

原二夫人陡的脑门儿一凉,等等,岁夫人、替身..

若真是如此,那个众说纷纭,各种猜测的,她公爹卫智春昔年献妻的同僚对象,莫非就是、就是当今圣上??!

老天,她好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原二夫人大骇,出了一身冷汗。

卫芩可不知她二嫂都解密通关了,兀自还说:“耽误就耽误吧,无所谓,我吕姐都还不急呢,我也不急着成亲。”她现在想得很开,嫁人就跟开盲盒差不多,风险太大了,还是在家做姑娘好。

原二夫人满脑子都是庆明帝卫智春,根本没听进卫芩说了什么,她紧握住发抖的手,看向沈云西: “三弟妹………”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抓心挠肺的很想问一嘴。

但最后还是觉得这种秘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哎呀一声,为防自己控制不住问出口,打着哈哈瞎扯了两句,就拽着卫芩飞快走了。

沈云西送走了原二夫人,就回房去了。今日休沐

,卫邵自坐在椅榻上摆弄他的棋局棋谱,见她来,便拉了她到身边坐。

沈云西原本是不会下棋的,但原主会,她依着原主的记忆,自己也琢磨过,支着头看卫邵补那残局,也得了趣儿。

竹珍送热茶进来,见榻上两人挨靠在一起,头抵着头,一个拿棋谱,一个摸棋子,小声说着话,忙又轻手轻脚的笑退了出去。

但她出去没多久,就又进来了,禀报说: “王爷,窦小姐在外有急事求见。”

卫邵将书搁下,也没问什么事,便抬头直说: “让她到书房。”

竹珍应下。

沈云西握着棋子的手一顿,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别过头,将棋子放回了青玉棋奁里。待清脆的噼啪声响起,她才发觉自己不小心放错了地方,黑色的棋子混入了白棋里,盯着瞧了瞧,便又慢吞吞的去捻了出来。

还未待放入装有黑子的棋奁里,青年微凉的手轻包住了她的指尖,顺势捉了那粒棋子落入掌心,丢在了一边。

他捧了捧她的脸,端看了片刻她的神色眉眼,笑说: “难得休沐,好不容易有个空得以夫妻闲趣,偏前头有二嫂子上门,这会儿又有事来烦我。不如辛苦朝朝陪我一起过去走一趟好不好,也省得我们分开了。"

沈云西抬眸望着他,良久才慢慢的,好似勉为其难的又带点矜持的点点头说: “好吧。那就陪陪你好了。"

随着这九个字说完,已是开眉展眼了,埋到他怀里乐乐陶陶。

卫邵笑着将她拦腰腾空抱了起来,扬眉亲了一下她红扑扑的颊面, "这就走了。"

沈云西双手搭在他肩上,贴脸直蹭了好几下,过后才抬起一只右手高高举起,旋即指着外面,像是做指挥的大将军的一样,语声清亮: "目标,书房,出发!"

夫妻二人边玩笑着,边往书房去。到了书房门口,却不好这般去见人,沈云西理了理衣裳,才跟着卫邵进了里面去。

他们刚入里,季五年才把门关上,沈云西就听得内门帘子里响起急急的一声: “我说大哥,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急死了我,你父皇居然想把我指给三皇子,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我不行的,我真的不行!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啊!"

沈云西睁大了眼,穿过珠帘,就见

梁京里那位有名的冰美人窦错玉窦小姐,双手叉腰,焦躁的来回走动,还顺手往衣襟里摸出一个桃子啃了一口,吃了一口又嫌弃的吐出来,嘀咕道: “怎么是桃子,我记得中午塞的是馒头啊。"水果里,他最讨厌桃子了。

一转过身和沈云西四目相对。

沈云西双目空茫了一下,发出啊的呼气声。

窦错玉表情扭曲了一下,他默默的把桃子放了回去。正纠结要不要再挽救挽救,就见他卫师兄先牵着人到椅榻上坐了。

他眼珠子一转,便已明了,顿时尴尬一转为笑,从善如流的向沈云西正经做礼躬身: “一直都没有机会,而今才来见过嫂子,还望嫂子不要见怪。"

沈云西愣愣的应声点头。

卫邵这才跟她解释:"窦师弟因家里头一些缘故,这几年不得不暂做女装。"沈云西惊叹的直往窦错玉身上瞄: “完全看不出来。”这居然是位郎君。卫邵笑道: “他是挺会装相的。”

末了他方对窦错玉说起正事: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父皇最近正看重三皇弟,就像大皇兄和姜

家,他惯来喜欢这般做配的。你是老师的孙女儿,不但可给三皇弟添势,还正好能分卸我与老师的情分。"

窦错玉在另一处坐下,心烦的又把桃子掏了出来,啪的拍在案上: “那怎么办,听我祖父的意思,估计等到太后寿辰上就得当庭下旨了。”他母亲的病情正在关键时刻,现在又还不能恢复男装。

卫邵倒是不慌不忙的给他出主意:“无妨,师妹,我帮你另说了一门亲,那一位女扮男装,也想找个人应付应付,我已与对方说好了,她那边没有异议,你要不考虑考虑。"

沈云西: "……?"这个女扮男装的,不会是她老大吧。卫邵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她什么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了吧?

窦错玉奇道: "竟有如此缘分,谁啊?"

卫邵答:“阮何适,阮大人。”

窦错玉惊道:“三皇子他表兄?”那位最近在工部正出大风头阮大人,居然是个女子?卫邵颔首。

他二人谈话,一问一答,沈云西也没打扰,她用帕子捂了捂脸,又觉得好奇怪,偷偷抬头再打量了窦错玉一番。

/>直到窦错玉又往衣裳里装好了桃子,正好了衣裙发簪,清冷有礼,正经的告辞后,沈云西才回过神来,伏在桌几上咯咯的轻笑。

卫邵正伸手扶她,就听外间门庭里,季五年一声厉喝响彻屋宇: “什么人?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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