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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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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厅内,突围赛选手依次上场,却很少再有三灯出现,达到北河的热闹效果。

每名选手表演结束,会跟嘉宾们闲聊几句,然后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

王娜梨望着不远处的三位笑声代表,说道:"今年的三灯没去年多。"

”嘉宾们一灯有50票,那要是少了一灯,差距就会拉开了。”楚独秀思索,“所以不是满灯选手,都可能有一定风险。”

“因为上一季的赛制,所以改动了规则吧。”小葱道,“第一季是嘉宾拍灯不算票,但要是选手获得满灯,就可以直接晋级,结果有超过25人满灯,导致后面选手没位置了……”

“当时,尚导提议再加赛一场,最后才敲定晋级名额,听说就录到凌晨好晚,这回干脆将直接晋级换算成票数。"

《单口喜剧王》赛制是不断发展的,明星嘉宾的主要作用是为节目引流,第一季的嘉宾很多都不了解单口喜剧,看完表演就大方地拍灯,导致晋级人数超过预期。

因此,第二季规则就有所调整,先将"笑声评审"改名为"笑声代表",接着取消满灯直接冒级,将一灯换算为50票,同时邀请看过单口喜剧的明星。

邱名彻在上一季喜剧审美就不错,罗钦和苏欣怡则自称喜欢脱口秀。他们的拍灯明显就带着思考,会观察其他代表有没有拍灯,要是感觉选手水平不到三灯,可能会克制自己先不拍。

场内表演还在继续,邱铭彻突然探出身子,笑道:“我看欣怡很严格,有时候我俩都拍了,你居然挺住没有拍灯,你是笑点很高的人么?"

“不是,其实我偶尔想要拍,但愣是没抢过你们。”苏欣怡为难地解释,“就是有些表演,我同样很喜欢,但它可能达不到三灯水平,我会跟前面的三灯比较,犹豫要不要拍……"

罗钦恍然大悟:“所以你在控制票数。”

“是的,主要你们手太快了!”苏欣怡扼腕叹息,“每次都把我搞成第三灯!”

其余代表大笑起来。

邱铭彻提议: "那你下回第一个爆梗就拍,抢在我们之前,就能摆脱责任。"

罗钦点头:“没错,我们来控制票数。”

苏欣怡:“

我努力。”

片刻后,舞台光束鼎动起来,急促的上场音乐响起,又迎来下一位演员的表演。

“让我们有请下一位选手———楚独秀!”

选手区传出掌声,王娜梨和小葱都挺直身板,目送楚独秀奔向舞台,双手握拳道:“冲冲冲!”

楚独秀在鼓励呐喊及高亢音乐中上台,细软的发丝在灯下呈现栗色,鬓角秀发被化妆师编出小辫子,混杂在披散的长发之中。

她穿一件厚绒卫衣,纯白布料上印有图案,浑身都是青春朝气,刚好跟深红舞台形成对比。

台下有工作人员领掌,邱铭彻、罗钦和苏欣怡坐直,等待演出的正式开始。

“大家好,我是楚独秀。”楚独秀面对观众,她长鞠一躬,接着从容地表演,“比赛前,所有选手进场时,还有导演来采访,问我们参赛紧不紧张。"

"我没好意思告诉她,一个正在考公的大学生,回家过春节的那几天,比你们比赛紧张和崩溃多了。"

楚独秀瞥向一侧,指着舞台边的门,说道:“幸好导演不是我妈,只会问’你有什么参赛感受’,要是演播厅门变成我家门,等我跨过那个门槛,她就会直接说……”

下一秒,她声音突然变化,爆发后粗里粗气:"突围赛准备得怎么样?别跟个小孩儿一样,自己能不能有灯,咋心里没点儿数!”

“要不要帮你找找人,托人送礼给笑声代表,你倒是吱一声啊!”

砰的一声!一灯亮起!

邱铭彻笑得拍手,下意识就拍了灯。

选手们面面相觑,小葱也神色犹豫:“啊,这灯拍的……”

这灯拍得太早,楚独秀都没进主要段子,或许会被打乱现场节奏。只能说邱铭彻被逗乐,但观众没准还未沉浸,由于这一灯,观感会变化。

毕竟只有在爆梗拍灯,才能对表演产生加成。

台上,楚独秀同样一愣,好似被震慑住了。

良久后,她摇了摇脑袋,脸上显露荒诞,若有所思道: "我还以为她胡说八道,没想到人脉真够广啊。”

“这灯该不会是我妈送礼的结果吧?”

楚独秀慌张地摆手:“导演们可以去查查邱老师和我妈的

关系,我是清白的,我没有作弊!”

台下观众爆笑出声。

选手区的人也脸色稍缓,笑呵呵地鼓起掌来,一改方才的错愕及诧异。

王娜梨赞道:“可以,现挂捞回来了。”

小葱: "这临场发挥确实值一灯。"

楚独秀一松一紧,又将节奏拽回来: "春节真的很有意思,你刚回家时阖家团圆,跟父母关系也很融洽,大家一起庆祝新年,那时是鸡年大吉、金鸡报晓、鸡岁呈祥。”

“但等除夕夜一过,在家多待一两天,所有事都变化了,变成了鸡飞蛋打、鸡犬不宁、鸡零狗碎。”

"老祖宗是有点智慧的,以前说放鞭炮赶年兽,现在却开始禁止烟花爆竹。"楚独秀低头道,“我真诚地建议解禁,倒不是要赶年兽,单纯是要挡母后。”

“我怕大年三十的鞭炮声不够响,压不住妈妈对我考公的祝福。”

前排的观众笑得花枝乱颤,被摄像机——地捕捉下来。

北河不住地拍腿,感慨道:"她每次演得都很应景,上次是初选赛,这次是春节后。"

“有些人会谈校园恋爱,很遗憾,我没体验过学生时期的爱情,但我体验过学生时期的亲情。”楚独秀歪头,回忆道,“很纯真,很美好,只要给妈妈绣个小绿花、讲个小笑话,她就原谅我的无知及愚蠢。”

“容忍我躺着玩儿手机、夜里点外卖,穿着破洞牛仔裤好像乞丐,没什么是一顿骂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再骂第二顿。"

她有条不紊道:"然后我继续穿着破洞牛仔裤,夜里躺在床上用手机点外卖,虚心接受,死不悔改。”

三名笑声代表都嘴角翘起,全神贯注地欣赏她表演。

楚独秀露出神往之色:“我觉得学生时期的亲情太美好了,有时候都会产生动人的幻想,我和妈妈一起踏进婚礼殿堂,我爸还能做神父,见证我们的感情。"

罗钦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捂嘴,压低音量道:“你爸同意这事么?”

台上,楚独秀缓慢地来回踱步,依然深情地陈述及表演。

“他说 这位女儿,你愿意以后谨遵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

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在一生中永远对她忠心不变吗’?”

“我会说’当然,她是我妈’!”

“他说’你愿意许下承诺,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爱她、气她、照顾她、折磨她,将她惹得雷霆大怒、破口大骂,再光速跪下安抚她求原谅吗’?”

“我会说’当然,她是我妈’!”

此话一出,巨大的欢乐在演播厅炸开,如春节绚丽多彩的烟花。

罗钦终于乐得弓起身来,猛地伸手拍响旁边按钮!

楚独秀张开手,她耸了耸肩,怅然道:"就是这么感人,就是这么美好,但毕业工作后的亲情,就跟学生时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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