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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章一百一十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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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相凌迟那日他去看过,看见活生生一个人,转头变成血淋淋一片烂肉。蔡氏曾说谢家人死的不体面,但如今他们死的更不体面。

蔡氏一门曝

() 尸三月。

从北边下来的军医,有时候看着叶一纯忙的团团转的模样,他只会觉得这人可爱。

一切不对劲的地方都被他忽略了,加之谢岁活着出来,林雁更没了什么遗憾,那段时间同叶一纯打的火热。

小大夫着实纯情,他都不需要撩拨,只要靠近一点,就会羞的面红耳赤,晕头转向。

他流离多年,漂泊太久,浑身血腥,故而渴望一段纯真而安稳的感情。他知道自己前尘不堪,所以刻意隐瞒,他怕将人吓走,又觉得他的小大夫这么善良,应该能够理解。

待他们携手同行,关于自己的过去,他会慢慢讲给他听。

只是林雁万万没想到,叶一纯是大夫,是军医,但也是裴珩手下的暗卫头领,朝星阁那被招安的少主悬星。

斗玄楼的一切是他不愿回想的过往,他想要尽力斩断的过去。

朝星阁少主在其中,叶一纯,在其中。

难以释怀。

谢岁曾经劝他,人生在世,遇到一个合心意的不容易。

他何尝不知道不容易,但他过不去那道坎,就如同他忘不掉斗玄楼那十三年。

他只想过一个安稳的,不必奔波的日子,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了此残生。

于是他往南走,过了陵江,看见北雁南飞,落入芦苇荡。

草木霜白,一片静寂,他忽然觉得寂寞。

闭眼是叶一纯捣药的身影,做饭的模样,诊脉的模样,熬药的模样。

他不是普通人,自己也不是,他伪装纯良,自己亦然。

林雁抛出一枚铜板,然后他顺从了自己的心,逆着雁群北上,顶着漫天风雪,寻到快冻死的叶一纯,吻上那乌紫冰冷的唇——

(五)

林雁躺在床上,看着嘴边浸在卤汁里的豆花,紧紧闭上了嘴。

咸豆花能吃??

叶一纯举着勺子,“啊,张嘴。”

林雁誓死不从。

他和叶一纯连口味都不一样,果然他不该北上,不该过来,就该让叶一纯死雪堆里!

“糖。”林雁坚持,“我要撒糖。”

叶一纯摔勺子,“甜腻腻的能吃?而且集市上买的,只有这个,爱吃不吃!”

他扬眉,一张脸上都是烦躁。

得,看这不耐烦的模样,果然林大夫的一切都是装的,现在才是本性。

林雁直挺挺躺在床上,颇有些凛冽的眉眼蹙起,活脱脱一个犟种。

两人僵持,叶一纯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浑身夹板的某人,想着对方救他一命,行行行,好好好,他换!

将卤水和调料一勺勺弄干净,他撒了一勺白糖,林雁说太多了。

叶一纯气得想摔碗。

当初在清水巷里,烧糊了的饭菜都吃得,现在一勺糖还要搞这么多讲究,这厮是故意折磨他的吧!

林雁仰着头,哼了一声,“啊,好痛。”

叶一

纯服软:“……糖够不够?再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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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雁昏迷了一天,他骨骼损裂,好在没有断骨插他内脏,好好休养个两三月也就愈合了。

他们这群人里,就叶一纯医术好些,其他人商议了一圈,一致决定要早日回去汇报,先行离开,留他们两个相依为命。

风雪停后,是极好的晴天,瓦蓝一片,澄净如琉璃。

叶一纯把他搬出来晒太阳,牧民家里养的小羊羔也跑出来,咩咩叫着过来啃林雁头发。

林雁大叫躲避,叶一纯笑的倒仰。

牧民家房子不够宽敞,夜里只能睡在一处。

肩并肩躺着,叶一纯问,“为什么要救我?”

林雁困顿,“都说了路过。”

叶一纯:“路过到漠北?那你原本是打算跑到天竺去?”

林雁眼睛都睁不开:“是是是,我去西天取经。”

叶一纯:“………”他恨不能用被子把人捂死。

林雁如今行动艰难,洗漱就全赖在了叶一纯身上。

曾经的林道长仙风道骨,叶一纯觉得亲一下都挺亵渎。现在的林雁呈大字躺床上,只穿着裤头,让他擦洗,天气很冷,热巾烫在身上,林雁挣扎,“烫烫烫!熟了熟了!”

他很怕烫,一身皮肉按一下一片红。

热气蒸腾,叶一纯无语的又加了瓢冷水,他都觉得没什么温度了,林雁才说好。

“冷水泡多了,泡不了热水。”巾子擦过胸口,很紧致结实的皮肉,林雁四肢修长,身上一丝累赘也无,静静躺着,猿臂蜂腰,悍然如一匹烈马。

秀色可餐,叶一纯沉默的吞咽。

林雁眯着眼睛,扯开裤子,“擦擦。”

叶一纯:“……”

他看着林雁慵懒的目光,嗤笑出声,“你现在肋骨折了,可不能乱动,再浪小心我上了你。”

“怎么上?”林雁挑眉,“自己坐上来动?”

“我会把你吊起来,”叶一纯的指尖从胸口滑向小腹,笑容狠辣又凉薄,“草哭。”

随后一掌拍在他胸口,林雁闷哼一声,抬头时对方已经端走水盆,出去洗漱了。

(六)

漠北的冬天很长,越到后面,越是寒冷。

好在林雁的恢复能力比叶一纯想象的要强的多,七日后可下地,他们得以继续南下,前往西京。中途遇到边塞的互市,林雁用药买了几车皮子拖回去当礼物。

今年年前是回不去金陵了,他们停在了西京过年。

叶一纯有自己的宅子,林雁为了救他,钱也丢了,骨头也折了,不管不行。于是将人安置进自己的侧房。

下属说他心怀鬼胎。

叶一纯磨刀霍霍,“他不也对我心怀鬼胎?”

心怀鬼胎的两人分别发挥了做刺客的完美素养,在夜间偷袭对方房间,打算先发制人,然后扑了个空。

() 出来时在庭院内碰面,月色冷清,叶一纯双手环胸:“哟,林道长上哪儿去呢?”

“赏月啊。”林雁一脸淡定:“叶大夫这是也出来赏月?”

月色极亮,他们两人对立站着,寻仇似的。

良久,叶一纯:“聊聊?”

林雁:“好啊,聊聊。”

一阵风过,两人同时出手。

衣摆翻飞,转瞬过了十几招,叶一纯冷笑不已,“怎么?耐不住想爬床啊?”

林雁扣住叶一纯的手指,从袖子里抖出一把毒针,“那你带这么多迷药干什么?玩阴的?”

他们从地上打到房顶,又从房顶打到大街,巡逻的护卫看见两个黑影子你来我往,差点吓死,提着灯围起来,就见叶大人和他的情人衣衫不整,互相拽着对方衣领,正在互殴。

“别打了,别打了!”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要打去床上打!”

……

哐当一声关大门,两人回到院子里,脸上各有挂彩。

叶一纯擦着唇畔的血,气喘吁吁,开始算账,“你以前便坏我单子,后来又骗我感情,怎么?就逮着我一个人薅?”

“是你先杀我金主,我报复回去而已。”林雁脸上青紫,回嘴,“而且你不也骗了我?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林雁讥讽:“呵,叶大夫。”

叶一纯嘲弄:“林道长,彼此彼此。”

两人斗牛似的顶在了一处,电光石火之间,心有灵犀的伸手,捧住了对方的脑袋。

剧烈的吻,不带一丝喘息,血腥味在口中弥漫,不像亲吻,像撕咬。

良久,双方分开,林雁更胜一筹,叶一纯差点晕过去,眼里有一丝朦胧。

“叶大夫,别装了,你用漠北话当众说我是你情人,我的名声怎么办?”林雁不愧是使刀的,手劲儿忒大,一指就将叶一纯的外袍扯开。

“行啊,爷收你当小妾。”叶一纯啃上林雁的脖颈,深红的牙印。

“夫君才对。”林雁捏住叶一纯的腰,手指修长,向下能摸到一弯腰窝。

叶一纯只觉得离谱,哈了一声,“来来来,你尽管试试。”

衣袍一路乱飞,最后主卧侧卧全空,他们随便踹开一间屋子,滚进了茶室。

噼里啪啦的一夜。

叶一纯架子上的茶具摔了一半。

第一日,两人都没能爬起来。

(七)

林雁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长途跋涉,劳累不堪,走了许久许久,无处停靠。

醒来时浑身酸痛,侧头发现叶一纯压在他身上,胳膊发麻。

难怪这么累。

“几时了?”叶一纯含糊嘟囔。

“快午时了。”林雁被下了药,荒唐了一夜,亦没什么力气。

“那再睡会儿。”叶一纯懵懵的凑过来亲,亲了两口,不知拉扯到了什么地方,倒抽一口冷气,“林雁!!你这个畜牲!!”

林雁一脸无辜,“不然我走?”

“………”叶一纯撑着胳膊,盯了他良久,又软软的趴下去,“算了,留下吧。”

“陪我过年。”

“好。”

轻轻的,林雁抬手,抱住了叶一纯的腰。

漂泊许久,他好像终于有一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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