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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浓于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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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莞姐姐,今天可有好些?」连安瑶提着饭盒走进下人房。

双莞正坐在床边,手上灵巧地绣着女红,栩栩如生的莲花彷彿就要从手帕中飘来香味。

距离连安瑶被捡回来已经十天有五,她的伤也好了七八成。加上端木樨送来的真儿,茗雪阁总共三个奴婢,对一个尚书嫡女来说或许嫌少,但也落得清静,正合洛诗嫇的意,屋子里人越多,越容易出事。

「已经没事了。」小姐这几天来没有断过药,她的伤口早已痊癒,不过留下一些疤痕,已经算是极为幸运了。「小姐呢?」

「这会儿都正午了,小姐天热胃口不大,用完膳便让我退下了。」连安瑶将饭盒一一拿出来,连着筷子一块递给双莞,「真儿不是说去领月俸吗?小姐都用完午餐了她怎么还未归来?」

双莞也觉得奇怪,「该不会又遇上什么麻烦了吧?」三人里就属真儿最胆小,不过这人就贵在做事挺勤的。

「不如我出去……」连安瑶放下筷子,正想站起身来。不料们突然被撞开,吓坏了她和双莞两人。

连安瑶拍拍胸脯,「发生什么事?看你急的。」

真儿一脸苍白,手心紧紧握着月俸,支支吾吾道:「老爷他……」

双莞看她状况不大好,急忙问道:「老爷怎么了?」

真儿颤抖的唇缓缓说道:「打算设计小姐嫁作人妾。」

当真儿跟着双莞走进院子,洛诗嫇就坐在玫瑰椅上,身穿素白色襦裙,低着眼替自己搧风,碎光透过窗映在她身上,就像一幅画,美的教人不自觉地屏住气息,生怕不小心就将其吹散。

愣不过一下,她又脚步匆匆地向前,「奴婢去管事那领月俸,回来途中迷了小路,途经小亭。见老爷和夫人正在歇憩,本想绕道而行……」真儿将不小心听见的事说出来。

洛诗嫇眼神毫无波动,问道:「洛騏和谢氏打算使计将我送进他人府中做妾?」

「小姐,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欺辱人,好说歹说小姐也是正经嫡女了。」双莞气愤说道,眼眶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难过的红了。

洛诗嫇并没有什么情绪,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看样子,他们是不想再留我了。」

听了同样感到不可思议的连安瑶不明问道:「明明已经定下婚约,是要嫁做顏府妻的,为何还要煞费心思今人送进作妾,这般如此对洛府有什么好处吗?」

「是没有什么好处,但这仅仅是表面上的。在背地里,洛騏和顏府很可能已经协商好。」从上次原主梦中,她知道洛騏这种人就算在不待见她,也不会将洛府变成全城的笑话。

洛诗嫇说对了,洛騏和顏府的确是打算设局让洛诗嫇以为自己婚前失贞,再让顏府装作大肚的接洛诗嫇为妾,这一切终将不会流传于外,一来洛騏可以摆脱这个麻烦,二来顏昱也不必娶城中着名不祥之人。

「小姐,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双莞急得都要哭了,小姐却还是一派轻松模样。

「不如我们跑吧?」连安瑶迟疑的提议道。

双莞用衣袖拭去眼中未落下的泪水,「跑什么,就算跑了,我们又往何去?一没银子二没依靠的。」

洛诗嫇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手指,逃跑的确不是她的风格,「兵来将挡,土来水淹。这几日行事注意些,别丢了什么东西,还有外头送来的食物也别贪嘴。都听见了吗?」

三人皆开口道懂了,洛诗嫇这才挥挥手,「回去休息吧,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状况发生的。」

洛诗嫇本想不如直接搬离洛府,可是想到原主,她又不想离开了。洛诗嫇终其一生懵懂地等待温暖,可这心愿还未实现,便被姐姐害死。明明不争不夺安分守己了不是吗?

想到那可怜的孩子,自己还有母亲弟弟和瓦伦泰,而这姑娘却是谁都没有,就连双莞付出的关心,也不敢接受,因为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双莞也会离她而去的,没有人会真的喜欢自己。

至于亲生姊姊?洛芷筠,打从洛诗嫇出生害洛姨娘难產而死后,对于这个妹妹,心里恐惧和厌恶远远胜过手足之情。接手她们姊妹的贺氏虽然是平妻,除了名分以外,没有任何地方足以和谢氏比,对洛诗嫇也是避而远之,由于自己没有孩子,对洛芷筠倒是如亲生孩子,但这也造就了洛诗嫇更加孤单的内心。

不得不说,从小接收来自不同人的恶意,还有不断灌输的想法,对小姑娘的心理影响甚大。

其中不幸中的大幸大概是这双眼了,原主虽然亦是琥珀色,但幸运地看不见任何鬼,否则早就被惶惶人心给烧死了。

想玩?那她洛诗嫇就奉陪。原主的遭遇她尽数奉还。

「梁武,去打听他们的计画。」洛诗嫇淡淡说道。

梁武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小姐,「诺!」消失在原地。

同样站在一旁的萧铃问道:「不生气吗?那可是你亲爹。」祂在世时,也曾因为婚事和爹爹闹红脸,到最后,因为无能为力,只能带着仇恨自縊。

「就算那是我亲爹又如何?」洛诗嫇不明所以,「何必为了那种人而难过,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洛騏对她而言,连个路人都算不上。就算古人说血浓于水又如何,因为一个孝字,就要将自己推入深不见底的悬崖?她洛诗嫇不懂圣人,也不可能做圣人。

「是萧铃目光短浅了。」萧铃轻轻一笑,其中却多的是自嘲,祂寻短时已经快要及笄,思考能力却连眼前正值荳蔻年华的姑娘都比不上,若是当时的她也能如此聪慧就好了。

梁武去到凉亭时早已没人,但洛芷宁因兴奋而拖着谢氏再给她说了一次,虽然知道的还是不完整,却也足够了。

目的时间和地点都已经知道了,但方法不知。三日后顏府会以叙旧之名,邀请洛府到其府中,那时谢氏便会动手。

「真是麻烦。」洛诗嫇轻抿一口茶,琥珀色的眼瞳一片冰冷。不管什么时代的人都有这种坏习惯,话都不能好好说,非得再人背后捅刀,真的以为这样自己的双手就乾净了吗?

无聊。

「小姐,需要我去做些什么吗?」梁武出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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