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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赓一问李意阑还没吃饭,十分随和地邀他一起。
李意阑不敢拒绝,做好食不下咽的准备以后跟着高赓上了桌。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高赓在饭桌上比处理政务时要放松和健谈得多,他吃得较为简单,菜式并不比李府丰盛多少。
加上两人都曾是行伍出身,行军布阵之类的话题高赓问一搭,李意阑就搭一茬,一顿饭下来君臣间的距离竟然无形中拉近了不少。
李意阑有个问题已经揣了一天,在当问不当问之间摇摆了好几遭,最后还是拿出气概问道:“皇上,微臣斗胆,问您一个问题。”
高赓干脆道:“说。”
李意阑抬起眼睑,目光直接地看过去说:“上午提起白骨案的主谋是刘芸草的时候,皇上曾说了一句‘是他啊’,微臣听皇上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对此人作案并不意外,请问皇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慨?”
“因为,”高赓语出惊人、异常坦诚地说,“朕早就知道,他们是被冤枉的吧。”
李意阑被震得猛然皱起了眉眼。
而同一时间,躺在饶临牢房中昏迷了一个昼夜的袁宁在混沌间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剧烈的心悸,喊出了一句呓语,接着猛地从铺位上弹坐了起来。
“先生——”
第85章 断袖
戌时四刻,饶临大狱。
江秋萍等人闻讯赶来的时候,袁宁已经恢复了平静,戴着轻镣的双手枕在脑后,屈起的左膝上架着右脚踝,看起来竟然有些落魄不羁的侠士风范。
江秋萍抬脚踏进牢房,没有挖苦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种事实地笑道:“醒了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袁宁。”
这话听起来极有深意,袁宁从臂膀上微微抬起头,扭过来怀疑地盯着江秋萍,脑中心念电转,在想这狗官何出此言。
江秋萍八风不动地与他对峙了片刻,周身渐渐透出一种由自信和笃定筑出来的沉稳。
袁宁如今被人捏在手中,对于牢房之外的事一无所知,这种井底之蛙的境况侵蚀着他的底气,旁观的张潮很快就发现,他的神色里染上了焦躁。
“哦?”袁宁傲慢地说,“诸位大人明察秋毫,看来已经摸到我的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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