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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刚刚没有去旁听开堂,此时还不知道假伙夫暴露出来的名字叫袁宁,他似懂非懂但又不敢问,只好点了点头,将李意阑的交代放在脑子里暗自嘀咕。
李意阑说话的时候江秋萍就凑在近处,因而等他一说完就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这屋中的两个人,会在意那个袁宁的生死吗?”
李意阑只是直觉袁宁的地位不一般,他说:“不知道,试一试吧,反正就是几句话的功夫,也不麻烦。”
江秋萍长长地叹了口气:“希望有人在意吧,不然再这么打下去,一个案子没办完,咱们全练成面冷心黑的酷吏了,唉。”
李意阑明白他的意思,那种不愿意却循序渐进地习惯着跟自己一样的人在面前挨打哀嚎的感觉挺瘆人的,就好像看着自己心头的血一寸一寸地在变冷一样。
他安慰地拍了拍江秋萍的肩膀,没说什么,直接进了刑房。
房中正在上刑,狱卒见他来了,手上的动作一顿,就要转过来行礼,李意阑用余光留意着女刺客的表情,迅速打断了狱卒的停顿,他说:“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狱卒齐声应着“是”,鞭子“啪”的在地上一振,接着就抡到扇贩子身上去了,让人心惊肉跳的抽打声再次在逼仄的刑房里续上了前尘。
扇贩子已经片刻不休地被打了三个多时辰,浑身的衣衫浸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滴,配合他单薄的身板和之前积累的伤势,看起来已经有了气若游丝的迹象。
女刺客焦急得在木桩上疯狂地挣扎,可她再天生大力,也挣不断密密麻麻的新制绳索,只能徒劳地用难听的言语攻击所有人,态度仍然强硬。
李意阑随便她骂,既不坐下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对上视线时会对她扯一扯嘴角,然而在这血腥味冲天的牢房里,那种不达眼底的假笑让他显得异常冷酷。
寄声立场不同,没有看出什么冷酷,只是隐约察觉到他不高兴,没敢上前抖机灵。
江秋萍却能够理解他这种不近人情的嘴脸,狭路相逢不见得勇者得胜,心狠的人却总是赢多输少,既然是要诛这女人的心,那就绝不能让她窥探到丝毫不忍。
狱卒们施刑时的情绪本来十分外露,要嘲笑就嘲笑,要侮辱就侮辱,可大人们纷纷往这儿一站,他们反倒约束了起来,闭上嘴一味地卖力抽打。
这使得刻意的沉默在刑讯声里恣意蔓延,让人隐隐喘不过起来。
这种诡异的氛围中只有白见君一个人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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