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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慈石碎块是昨天傍晚的时候,坊主让我们从一堆阳起石里面砸出来的,本来打算昨晚就用碾子碾碎了,和进炉灰里一起倒掉的。”
“只是碎到一半他家的仆人过来将他叫走了,说是他小儿子犯了急病,他着急回家,那一半慈石才得以留到今天,被大师看见。”
李意阑心里登时就想,这不是谁幸或者不幸运,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第63章 此君令
江秋萍帮知辛找完文书之后,就匆匆去了牢中。
他到的时候吴金刚将那三人安顿好,单独拘压,上号了镣铐和白桃胶棉花。
由于之前那四个男的都是铮铮铁骨,江秋萍这次想了想,最先用手指点了点女人那间。
狱卒手脚麻利,很快就将她移进刑房上好了捆绳,江秋萍和吴金辍在后面,经过扇贩子那间牢房的时候,他注意到那女人回了一下头。
牢中本来昏暗,但她回头那处的墙壁斜前方正好挂着个油盏,灯光从对面投到她身上,叫江秋萍猛不防看见了一张极其屈辱与隐忍的侧脸。
江秋萍愣了一下,心头忽然五味杂陈,查到今天他已经知道白骨上所书基本属实,这些人既是白骨案的犯人,也是此案的受害人,江秋萍对她便既有嫌恶也有同情,甚至因为背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有意无意地还有些怕。
不过他那些关于良民含冤、贪官横行的的看法,却在木匠的死、大师的受袭、木匠妻子家中被翻以及自己伤势的冲击下,慢慢模糊了。
这些人身上背着人命,已经堕落成了那些官员的同路人,江秋萍垂下眼帘,在心里对自己说,她并都不无辜,不要对她动恻隐之心。
片刻之后他跟吴金在刑房里坐定,衙门的刑名师爷舔开了笔,扶着袖子准备记录。
江秋萍照旧问了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在白骨案中参与了何事、如实交代才能从轻发落等等,那女人摆着一张讽笑的冷脸,起先一概充耳不闻,听到最后那句时才强行平息了紊乱的气息,轻蔑地骂江秋萍是朝廷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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