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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两声金铁落地,知辛一阵天旋地转,在一种痛不可当的撕裂感中惊醒了过来。
可迷糊间他耳朵边又响起的另一阵动静。
咕咕——
第54章 蓬砂
兴许是夜里在外头吹了阵冷风,早起时李遗的头有些痛,不过他没有卧床休息,因为不适感会越睡越重。
寄声跟他的时间实在是有点久了,久到六哥即使面无表情,他都分辨得出哪是冷漠哪是不舒服,比如今早这个嘴唇发白、仰面无光的衰样,毋庸置疑就是后者了。
他有点心疼,可又烦李意阑不听话,因此一起来开始就挤兑人,倚在床尾那边,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斜着的:“这位大人,您老昨晚忙到几更了啊?”
李意阑听见他那个挑衅的语调就想笑,闷着咳了两声,压着嗓子扮七老八十:“不晚不晚,也就刚刚才睡下。”
寄声撇了撇嘴,抄住被子的边,拉起来往床头那边一扔,将他连人带头盖在了下面:“那可太辛苦了,天还大老黑着,您再睡会儿把?”
李意阑回了一句“好”,接着不动弹也不吭声,好像真是睡着了。
寄声见他不反抗,没多会儿又良心发现地觉得这样捂着他不好,扯着被子将他的头刨了出来。
李意阑自然是没睡,做戏做全套地哆嗦着眼皮子睁了开来,忍着笑意虚伪地说:“天怎么这么快就亮了。”
寄声翻了个白眼,见他有坐起来的势头,赶紧去服箱里找常服,边翻边叨叨:“六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整天什么事儿都想自己干,这样不行的,你得学会用人。像写信这种事,你让秋萍哥代劳多好,人家的文章提笔就来,字又漂亮,不像你,坐那老半天,结果就写了这么一点点。”
他说着回头比了个手势,大拇指和食指间拉出一道鸡蛋大小的缝隙,意图借此来打击李意阑自力更生的决心。
李意阑高深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还小,十分的傻不愣登,既不是能够谈心的人选,也不可能理解单相思的苦辣酸甜,便只将反驳的念头咽了回去,表里不一地说:“好,我知道了,下次就照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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