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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来得及说,等哪天空闲了,我上栴檀寺去问问他。先不说这个了,你看完之后,觉得这法子能行么?”
江秋萍:“木雕怎么拉动白骨而不留痕迹倒是说得通,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看,木雕手里的糖球是可以被蚂蚁吃掉,但白骨身上肯定有木雕,那木雕呢?去哪里了?”
李意阑想了想,猜测道:“木雕肯定也是用某种方法事先固定在白骨身上,有可能是等在它‘写’完字之后,木雕从白骨身上脱离,落在了地……”
说到这里李意阑忽然顿住,这瞬间才真正明白过来,为什么同样是石像生,在知辛所说的谈录上面它是一个雕了朵莲花的小方盒子,而到了白骨案之中,它却变成了湿婆木雕的造型。
因为饶临的寒衣节上,民间的百姓在黄昏后上坟的时候,不止会带高香和纸钱,还会带上一对雕刻成各路菩萨的红色香烛。
这样的话,入夜前天色昏暗,加上墓地里的火光又泛红,木雕落在地上之后,就极容易被祭奠的人们当成是被踢歪的蜡烛,即使有人捡走也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如此石像生也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案发现场消失了——理顺了这个关窍之后,李意阑心里霎时涌起了一丝敬畏。
这不是说他崇拜或者害怕那个幕后的擘画者,只是生而为人,在面对一个某方面比自己强大太多的敌人时,难免会有一种难以跨越高山的本能。
李意阑承认这个主谋要比自己聪明太多,而且极其善于利用机会和环境隐藏线索,就是不知道这样巧捷万端的人物,是怎么沦落冤狱,进而选择成为了一个不法之徒。
如今他们查案就好像是在管中窥豹,李意阑既不知道,也无人可问,便只能往开了想,决定先不去想这个事。
反观江秋萍的疑惑就比他简单得多。
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着说着两眼就直了,江秋萍体贴地等了片刻,仔细地观察着李意阑的表情,看他的眉心没再蹙着,感觉像是迈过了脑子里的坎儿,这才张开五指凑到对方眼前晃了晃。
李意阑感觉眼前有东西靠近,下意识就想后闪,视线汇聚起来发现是江秋萍,这才克服着本能杵着没动,笑了笑说:“抱歉,走神了。”
江秋萍全不在意地说:“不打紧,咱们接着说,木雕落到了地上,然后呢?”
这是寄声他们也晕乎晕乎地看完,陆续凑了过来。
李意阑暂时没管他们,将自己刚刚联想起来的木雕和蜡烛的猜测说了说。
江秋萍大约也是感受到了对方那种算无遗策的威压,脸色不是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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