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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垮下脸,反而一脸凝思道:“嗯,那要是本来写在纸条上的字,再拿出来却凭空消失了,是怎么做到的呢?”
知辛这时悄没声地也靠了过来,想要开拓一下视野。
“哼哼,旁人或许无从得知,但官爷你问我,算是找对了人,”这假道士得意洋洋地道,“这也不难,窍门全在墨水上。”
“这墨水是用秦艽的根须和流珠调配的,秦艽的汁黑而不沾肤,流珠出冷窖不久就会隐去形迹,两者混合后根据比例不同,留形的时间会有些差别,但最后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李意阑点着头又问:“有恢复的路子吗?”
“没有,”道士答完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忙为自己争取道,“那个,官爷,我能走了吗?”
李意阑解了他的穴道:“稍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道士一得到自由,就觉得心如刀割,这些都是他潜心研究了多年的把戏,全给这当官的打听了去,万一这人广而告之,那他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可他又怕李意阑抓他去穿墙,不得不忍着郁闷伏低做小:“您老请问。”
李意阑话锋猛地一转,温和地笑了起来:“你这样到处行走,月余能有多少进账?”
道士愣了片刻,以为他是要拿赃,连忙谎报道:“启禀官爷,一月最好的时候,大约也就能落个五、五两银子。”
“那我给你十两一个月,雇你帮我解答这些字迹图形消失、出现的问题,”李意阑的作风是有点财大气粗,可态度并不盛气凌人,他笑着问道,“你愿意么?”
道士眼底“噌”的一道精光闪过,心里悔不当初地想着刚刚要是多报一点就好了,不过十两还算可观,便忙不迭地点头应了。
“你现在先跟我去游击将军府,我写封文书给你,你拿着到县衙去找江秋萍江先生,”李意阑瞅了他的袖笼子一眼,又扭头去跟知辛说笑,“至于这点小财,取之不义,还是从哪里得来,就还到哪里去吧,对不对,大师?”
知辛像个万年捧场王似的说:“李兄说的都对。”
道士听见“游击府”和“县衙”时已经懵了,看他那口风像是官还挺大的样子,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了,恭敬地说着好,走回妇人的院墙下将那钱袋隔着墙抛了过去,末了还做戏做全套地念了一句。
“无量天尊。”
——
午时三刻,扶江城栗泗桥头。
吕川花了一两银子,买通了本来占摊卖瓦罐的小老儿,让人将摊位让他一天。他席地坐下,将腋下的布卷拆开来,像模像样地摆起了摊。
他摆的是个刀具摊子,各种刀型只列了一把在外面,摊子前头的布片上用墨水写着一首打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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