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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手脚麻利地将人犯吊着锁在了拷问的木桩子上,接着退到李意阑背后的角落里站定,感觉业已万事俱备,只等主审官开口问话了。
可是李意阑一声不吭,坐成了一个四平八稳的哑巴,还在等他的白桃胶和生丝。
狭窄的刑房里登时酝生出了一阵只听得见别处噪声的沉寂。
门神样的两个狱卒茫然地面面相觑,已经铺开纸、研好磨的通判提着笔,也不知道是该蘸墨还是不蘸,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刺客大约了受了集体情绪的感染,本来垂头吊脑的形如昏迷,在这阵突兀而不知尽头是何处的无声里也忍不住抬起了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在作弄什么玄虚。
然而他这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早就锁在了他身上的眼睛,那眼神不冷不憎,没有任何想要施加威慑的意味,只像是一种安静的注视。
可站在你死我活的立场上,对方过于冷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刺客心里没有立刻产生压力或者恐惧,他只是觉得不太妙,自己不该抬头,也不该看这一眼。念及此他即刻收回了目光,准备重新垂下头去,可正对面的人却在这时开了口。
李意阑脸上没笑容,但表情也不冷酷,语气里依稀还有点征求意见的大度和开明:“我有话要问阁下,但想来想去阁下也没有配合我的理由,不得已只好出了两个下策。第一,我卸掉阁下的下巴,让狱卒敲掉你所有的牙;第二,我只让人用软物包住你的牙,再来回我的话,阁下比较中意哪样?”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我不想,你就死不掉”,死士那套保守秘密的压轴手段,对他来说并不奏效。
刺客虽不畏死,但他一语道破了杀手锏,心里一时恼恨,同时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的细微慌乱。
用结论反推就能知道,他们要是真的能在任何条件下都守口如瓶,主家也就不用多此一举,在所有训练的末尾都盖上绝命章了。
谁也信不过谁,谁也不可信,卖命的和没命的都一样,更何况是这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官。
刺客心性坚韧,即使是生出了动摇,但也很快就能稳住阵脚。
江秋萍眼看着这人犯眼神虚放,但很快又森冷地凝聚起来,被封住的嘴里发不出声音,可神色间却露出了一种张狂不屑的冷笑,他心想不好,李意阑的攻心术这是踢到了铁板。
可李意阑眼下并不太急着“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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