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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微雨疯了!

  宋秋桐跪跌在冰冷的金砖寒石上,寝宫内欢好燕尔的激情尚未散去,地狱的火光已经烧了起来,她张着嘴,仰着头,挣扎着去张看殿外洒进的天光。

  破晓来临,天光是血红色的。

  染得她满眼红丝。

  她听到墨燃遥遥喝了一声,随意地就像吩咐今日晚膳该用什么一样。

  “来人,把皇后拖出去。”

  “陛下——!”外面是随扈宫人们惊慌失措的反应,“陛下,这……”

  “丢到鼎炉里,油煎活烹了吧。”

  宋秋桐忽然便什么都听不到了,整个人犹如沉入大海汪洋,什么都听不到了。

  “活烹了,活烹了热闹,活烹了痛快,哈哈……哈哈哈……”

  他越走越远,唯有笑声和喝声像是兀鹰,盘绕在死生之巅,弥久不散。

  朝阳将他的影子拖曳得很长,孤零零的一道痕迹,洇在地上,他缓缓地走着,慢慢地走着。

  一开始好像身边站着两个少年裘马的虚影,还有一个高大挺拔的白衣男人。

  后来,那两个虚影不见了,只剩下那一袭白衣陪着他。

  再往后走,那个白衣男人也消失在了金色的晨曦里。

  旭日是纯澈圣洁的,带走了同样纯澈圣洁的人,只留他一个人在地狱,在血海里,在魑魅魍魉中沉沦。

  只剩他一个人,他越走越寂寞,越走越清冷。

  走到最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越走越疯魔。

  墨燃记得,自己自尽前的最后一年,有时候对着铜镜看,他都会认不出那里面映照的是怎样一个怪物。

  他甚至记得自己将死前的那个晚上,他倚坐在红莲水榭的竹亭里,旁边只陪着一个老奴。

  他就问那个老奴,懒洋洋地开口:“刘公,你跟本座说说,本座原本是个怎样的人?”

  还没等对方答话,他就望着池水里的倒影,自顾自道。

  “本座年少时,似乎是不曾束过这样的发辫的,这样旒珠冕,更是碰也没有碰过,你说对不对?”

  刘公就叹着气回答:“陛下说的不错,这旒冕和发辫,都是您登基之后,宋娘娘给您思索的。”

  “哦,你说宋秋桐啊。”墨燃嗤笑,仰头喝了口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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