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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只挡着胸前,但另一手被他拉得牵动伤口,疼得钻心,手指不由得一松,衣裳掉到了地上。她也咬着牙挣,“松开!——”

裴琅竟然真的一下子松开了。殿中明晃晃的,佳期尚未适应,一时眼睛都睁不开,但他一定什么都看见了。

她一瞬间掩耳盗铃地转过身去,默默蹲下,把兔毛小袄捡起来。袄子上沾了许多玻璃渣,肯定是不能穿了,她有些沮丧,不由抬手揉了揉眼睛。

裴琅直挺挺站着,声音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发紧发涩,“怎么弄的?”

佳期没搭话。他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这宫里从来没什么风吹草动能逃过他的眼睛耳朵,也就是这次裴昭有心欺瞒,长了手段,才瞒天过海。裴琅是摄政王,最忌讳这个。

佳期摇了摇头,“一不小心,小伤。都好了。”

裴琅果然冷冷哼了一声,评价道:“母子两个加起来没有一根狗尾巴草粗,本事倒不小。”

他说着就俯身下来,粗糙的手指在她后背蝴蝶骨上一掠,摘去了一小片锋利的玻璃碎渣,原来那渣子一直在背上沾着,再穿衣裳,难免刮破皮肤。随即,他恶狠狠摁了一下她后颈上那道新伤,口出恶言:“你继续作,作死算了。”

佳期疼得一缩,心里也是一股恶气,难免回头瞪他一眼,“还不是王爷的功劳?弄得人……也就罢了,偏偏要在昭阳宫外头动手动脚,不就是盼着人看见么?”

裴琅就像没听见似的,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抱一捆柴草似的合身一搂,也不管她舒不舒服,总之把赤裸的小人揽在怀里兜着,又踩着满地玻璃渣“咔吱咔吱”地回了榻边,把她往被子里一扔,“等着。”

他转身去折腾,找了扫帚把地上的碎渣子扫走,又擦了手,摸出一只白瓷小瓶子打开,蘸了一手药,“低头。”

她很讨厌太医院的药,总是气味太浓,所幸那药没什么气味,只不过颜色很深,是棕红的药膏。佳期顺从地低下头,被他拢了长发,小心地乱七八糟涂了一脖子。

她总觉得眼前这场景滑稽得让人头皮发麻,试探着打破沉默:“王爷,这是什么?”

他看也不看她的脸,手指头从她后颈的伤口上移开,又蘸了一些,移到胸前,轻轻揉按着那尚未痊愈的刀口,沉声道:“春药。”

佳期笑了笑,蘸了一点点药膏,涂到他额角的伤口上,也重重一按,报了刚才的仇,“几时起效?”

他很不想让她碰似的,躲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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