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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分疼痛都可怕地刺激着他。他开始明白了,卡匹姆草对人类不起作用,但这时他已经爬上了围栏顶端。剧痛到了令人发疯的地步,他已经无法思考了。惯性带着他登上困境顶部,就在翻越时,他的头穿过围栏的垂直作用场。身体的所有痛觉骤然问全部集中于大脑,他的全身好像着了火一样,烈火熊熊,吞噬了他。
小个子们恐怖地看着他们的朋友挂在围栏顶端,头和身体在一侧,腿却悬在嗣栏另一侧。他们同时大叫起来,想抓住他,上去把他托下来。但他们没有嚼草,围栏他们碰不得。
听到同伴们的尖叫,曼达楚阿转身跑了回来。他的体内还残留着足够的麻醉剂,他爬了上去,把那具沉重的躯体从围栏上推了下去。米罗着地时一声钝响,伴随着骨头折裂的声音。他的胳膊还触着围栏,猪仔们连忙把他拉开。他的脸在极度痛苦中扭歪了。
“快。”吃树叶者喊道,“我们必须把他种起来,不然他会死的。”
“不!”“人类”道,将吃树叶者从米罗僵硬的躯体边一把推开。“我们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死!疼痛只是假象,这你也应该知道,他连一道伤都没有,疼痛会过去的——”
“不会过去的。”箭说,“你们看他。”
米罗的手紧紧攥成拳头,腿折弯在身体下,脊梁和脖颈向后弯曲。他还在一口口短促、艰难地呼吸着,但他的脸却皱成一团,皱得越来越紧。
“在他死之前,”吃树叶者道,“我们必须让他生根。”
“去找欧安达。”“人类”说,他转身对曼达楚阿道:“快去!去找她,告诉她米罗快死了。告诉她大门封死了,米罗到了我们这一边,他快死了。”
曼达楚阿拔腿便跑。
秘书打开房门,安德还不敢放心,直等看到娜温妮阿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让埃拉去找她时,他肯定她会来。但等待的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他心里渐渐没底了,他真的了解她吗?不过现在,他清楚了,她确实是他所想像的那个女人。他注意到她解开的头发,被风吹得略有些散乱。自从来到卢西塔尼亚,安德第一次见到那个年轻姑娘的影子,正是那个姑娘的痛苦把他召唤到这里。多久以前?不到两个星期,二十多年以前。
她很紧张,忧心忡忡。安德理解她的心情——自己的过错被揭露后这么短的时间便来到主教大人的办公室。如果埃托把米罗的处境告诉了她,那她的紧张情绪肯定更重了。不过这些紧张都是一时的。安德从她脸上看得出来,还有她轻松自如的动作、沉着的目光。这是卸下长期欺骗的负担的结果,安德所希望的正是这个结果,他始终相信最后一定会是这样。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伤害你,娜温妮阿,看到我的话给你带来的更多是好处,而不是羞耻,我真是太高兴了。
娜温妮阿站了一会儿.看着主教。不是挑战的目光,而是带着尊严的客气的目光。他也用同样的态度接待她,轻声请她就座。堂·克里斯托欠身让座,但她笑着摇摇头,在墙边另一张凳子上坐下,紧挨着安德。埃拉也进来了。站到母亲和安德身后,像站在父母身后的女儿,安德心想。他立即将这个念头逐出脑海。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看,”波斯基娜道,“你要开的这个会肯定非常有意思。”
“我想议会已经决定了。”堂娜·克里斯蒂道。
“星际议会,”佩雷格里诺主教开口道,“指控你儿子犯下了——”
“我知道指控他的罪名是什么。”娜温妮阿说,“刚刚知道,是埃拉告诉我的。不过我一点儿也不吃惊,我的女儿埃拉也一直暗中违背我这个导师给她作出的规定。他们俩都更加忠于自己的良心.而不是忠于别人给他们设置的规章制度。如果你们的目的是维持既定秩序的话,这当然是一种缺点;但如果你们的目的是学习新知识、适应新环境,那么,这就是一种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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