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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耀唇角勾出一个锋利的笑来:“或许这桩婚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鞅狄汗王若有一统草原的抱负,找个势大的岳家借力,日后便反成阻碍,何况他既有青云之志,眼下又非一穷二白,只能靠岳父起家,自然不肯白担虚名!”

  燕齐光站起身来,心中千百种谋略一一划过,最终也只化作清淡面色,波澜不惊道:“陪朕出去走走。”

  韩耀摇了摇头,刚刚难得正经的表情也瞬间收回去了,嘻嘻笑道:“汗王其势初成,表哥多想无益,趁他还未大成,慢慢再谋划便是。今天我却不成了,听闻明儿的御宴上,有二十年的大曲酒,我就先向表哥讨个鲜了。”

  燕齐光一笑,指着他骂了一句:“自己去找酒库的太监要,滚罢!”

  韩耀笑着滚了,燕齐光也从帐子里出来,骑上狂骢,一溜烟跑出去了。

  还未行多远,就看到前方聂长戈的背影。

  聂长戈并未骑马,而是背着一个人慢慢踱步。他手伸在后头,牢牢托着背上的人,那人也乖乖伏在他肩上,脸贴着他的,无限亲昵。

  背上的人发髻未挽,松松落在背后。身上披着一件极宽松的大氅,还有一截垂到聂长戈小腿处,将她整个人都严严实实遮盖住了,显然是聂长戈之物。从背后看,只能隐约看出纤细体态及如瀑长发,别的却看不太清。

  听得身后马蹄呼啸声,聂长戈把人放下来,却下意识将人搂在怀中,是一个绝对保护者的姿势,回头一望,才知是燕齐光纵马而来,不由微微颔首,淡然笑道:“日间跑马,陛下好兴致。”

  燕齐光正要说话,却见聂长戈怀中人也抬起脸来,星眸半垂,长睫轻颤,向他投来一眼。

  目光无比澄净平宁。

  他的手下意识攥紧缰绳。

  粗糙绳索勒得手心一阵阵发痛。

  燕齐光却毫无所觉,像被一道惊雷倏然劈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

  风神秀异。

  光映照人。

  一眼万年。

  固然为容色所惑,却仍有许多心绪,说不出是何感触。似是前世所遇,在这一眼中可窥见一斑,有些尘缘未尽,而今生依旧说不分明。

  相逢却似曾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

  他下意识再望过去,那人已对他礼貌又疏离地一笑,然后重新垂了头,将头埋在聂长戈怀中。

  聂长戈若有所感,拢着佳人香肩,客气道:“内子体弱,不好总在外头吹风。陛下自便,我们便先回去了。”

  燕齐光犹在梦中,看他们二人携手走远了,隐隐约约还听一个女声软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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