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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向凛泽没赶上方歌的最后一面,站在黄土峁上,穿着白色孝服的人蜿蜒而行,唢呐声惊了满山的飞鸟。

“引棺!”

秦子明和向凛泽一起跳下挖好的墓穴,接引用麻绳吊着的棺椁。

“送灵!”

这边有个习俗叫做送花馍,儿媳将馒头捏画成各种模样送给亡人,虽然现在街上卖的不会少,但流传的习俗是儿媳亲手做。张倾情昨夜想了想,学捏了一只仙鹤,她坐在灯下拿起彩笔一笔一笔点画在花馍上,忙了一整夜。

张倾情捧着她捏好的仙鹤放在墓前,天边恰好有鸟儿飞过层层黄土,她想,老人能蒙仙鹤接引,往升极乐。

仙鹤旁是岑蔚雱放下的莲花馍,精致到炫眼。

两对夫妻跪在墓前,向凛泽目光落在仙鹤上很久。

入葬后,方歌的葬礼在陕北革命旧地举行,一排排黑色大众、红旗停满了大门前,山上却只有向凛泽和秦子明夫妇在等赵书记上山,其他人等他走再上来吊唁。

赵书记站在墓前叫了声:“姨。”

他一直低头站着,鞠躬之后他转身,目光从仙鹤上收回。

路过张倾情身边时,赵书记看着她,道:“你长大了,也算对得起阿明对你的真心。”

张倾情回以柔和一笑。

赵书记看向秦子明,“阿明,我有事跟你谈。”

秦子明随赵书记走后不久,发了条短信给她:我随便走走,晚上回来。

赵书记给他说了什么?晚上还等不来秦子明。

张倾情有些心慌,她买了把面和红豆走向了方歌故居。

故居停止参观,她打电话给旅游局,门口有人引她去后屋。

秦子明就在老旧的椅子上坐着出神。

张倾情没打扰他,她去厨房,拿过桌上摆着供参观的希望牌火柴点燃了灶火。

她煮了碗面。

那时候陕北刚经动荡和饥荒,方歌早上做了红豆稀饭,下午又用剩下的红豆稀饭给两个孩子煮面吃。

张倾情端着面进了屋,她坐下来,“下午没吃饭吧。”

秦子明看着她,面的热气氤氲在他们之间,有什么在热气中晕开,从他的眼前扩散到整个胸膛,温暖而富有力量。

这力量支撑着他,拯救了他。

方歌有过两个孩子,小儿子在动荡中穿上绿军装拿上红宝书在一次武斗中被他所认为的反革命分子拿镰刀割了脑袋。

第一次见秦子明,他和向凛泽牵着手走过山坡顺着黄土路过来,瘦瘦的小男孩,眼睛又清又亮,方歌摸了摸他的头,“阿润...”

他这一生拥有的爱太少,现在就连这份虽不纯粹他却无比珍惜的爱他也失去了。

“子明,我喂你?”

张倾情的声音柔和清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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