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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哪有人忘记自己老婆的。我每日睡前,都会问问天上明月,我的小奶鹞有没有想我,我的心上人在家中可还安好,你记得把心里话告诉月亮,叫它转达给我。”
这是在哄小孩子吧,曲鹞仰起小脸,幽怨反问:“它听得到?”
龚忱沉沉注视怀里泪流满面的小可怜,晦涩的目光藏着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我听得到。”
胸口锥痛,曲鹞眉尖微颤,盈满的泪水又要滚落。
她的伤心,是带刺的藤蔓,缠绕他的心脏,尖刺狠狠扎进心瓣。
他忽然低头吻住她,无视身周乌泱泱的君臣家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搂着她,辗转吮吻,唇舌交缠,抱紧她的身体,绞着她的心,吸食她无处宣泄的痛楚,久久不愿放开。
众人惊愕之下,有人侧目,有人鄙夷,却没人敢出声打搅,因为首辅没叫停,皇帝也没发声。
小皇后与兄长一母同胞,心有灵犀,此刻感知哥哥心境,止不住泪如雨下,昭仁帝握住她的手,轻轻替爱妻拭去泪水,而龚阁老也忙着安抚难过的蓝鹤,着实没人有空管恣意任性不守礼法的龚二少。
唯独温湛,心中五味杂陈,既思念离他而去的小莺儿,又庆幸她走得早,不用承受此般分离之苦,他茕茕孑立,平日清冷寂寥,远行之时反倒没了牵挂,来去自由。
龚忱总算放开面红耳赤的奶鹞,轻抚她的肉腮,柔声立誓:“上天待我不薄,将世上最奶最甜的小仙子赐我为妻,她是我一生所爱,我龚明赫必要与她白首偕老,决不相负。”
他翻身上马,前行数步,又回首朝她朗声笑道:“鹞鹞放心,我定会与众将士齐心协力扫清敌寇,平安归来。”
这生的什么招摇儿子!蓝鹤与龚阁老叹气的叹气,摇头的摇头,简直没眼瞧他。
临走,蓝鹤悄悄拽住温湛,凶神恶煞地叮嘱他:“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死了老婆孤家寡人了无牵挂,潇洒得不得了,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令仪,不是没人等你回来,皇上等你,我也等你。我会替莺儿盯着你,要是你敢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呵呵,看我到时候怎么折腾你的宝贝学生。”
“……我记住了。”
温湛心中酸暖,含笑告别友人,带领众人辞别天子,启程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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