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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哪敢说:这点小伤口血早就已经止住了,不必上药。他巴不得能有什么能吸引到皇帝的注意,闻言忙不迭从药匣掏出一堆瓶子,找到金疮药给贵妃撒了一手又包扎。

  只四道小小的创口,就缠了整只手。林淡秾还在痉挛,陈衍只能替她抓着手掌,以免自伤。

  太医见皇帝转移了注意力,跪下请罪:“陛下,贵妃痛成这样绝非小症。臣不善妇科,不敢妄自用药。贵妃千金之体,万不能有损耗。尚药局中值夜的,必有人能救贵妃。”

  甘露殿里从来只住皇帝,帝王万金之躯,身系社稷,自然有医者常侍左右,且绝非凡俗之流。但术业有专攻,你要这么一个给皇帝看病、调理身体的太医,去给后妃治“痛经”,这如何使得?

  而愈厉害的医生,愈知这道理,绝不敢随便用药。否则若是单单要止疼,一剂麻沸散下去立时见效。但,倘若不是呢?

  而“千金之躯”,万有损耗……

  身在皇家,行医药之事,当谨言慎行。故宁可不动,也不可妄动。尚药局中必有医者长妇科,且他很快就要到了,自己一个“门外汉”又何必出手呢?值夜的太医如此想到。

  他猜得不错,尚药局的人即刻就到了。李文韵未经通报就直接将人引了进来,他知皇帝心思,急他所急,不敢有半分延缓。

  来的这位尚药局长妇科者是个女医,她生一张圆脸,肤色稍黄、血气却足,从尚药局一路行来到殿里乍冷乍热,李文韵还有些僵,对方却已经身形稳健地跪地行礼。

  陈衍强定心神,微微一偏让出个位子,直接把人喊了过来。

  那女医见到皇帝给她避让也是一愣,但她大约是在路上已经被李文韵交代过了,搓了搓手生了些热量,便去摸脉。

  她这一摸摸得太久了,陈衍心急却不敢去扰,一手抓着林淡秾的手,另一只手又拿帕子继续给林淡秾擦汗。擦到最后,他低下头抵林淡秾额头,鼻尖相触,呼吸相交。

  太痛了,浑身发冷,连呼吸都在颤抖。

  女医,收回脉诊,略一沉吟:“陛下,不知能否检查一下娘娘的身体?”

  陈衍道:“你只管随意。”一语毕,又提旧话:“可能止贵妃痛?”

  那女医瞧一眼跪着的太医,似乎意识到什么,道:“娘娘昏迷,大概不能正常服用汤药。我这儿有一贴药,可外用,药效虽不强却也可暂缓些许疼痛。”

  陈衍大喜:“快拿过来!”

  那女医从药箱里拿出一贴膏药,正要给林淡秾用,却觉不对。她说:“娘娘尚且还在吞咽,应当还是醒着的。”

  陈衍一怔,果见林淡秾喉部软骨还在动。

  “秾…秾…你醒着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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