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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小生。
一路被蒙着眼进了宫,上了榻,竟发觉一颗心砰砰砰地跳得厉害。
他以为他藏得好,却不想还是被她认了出来。索性将错就错,便让她以为他是认错了人。
他毫不怀疑,以她的心性,得知他是有所预谋地出现在她的榻上,对她别有用心、心怀不轨,她决计会叫人进来把他给赶出去。
好在她信了,加之朝廷内外诸多繁杂事不堪其扰,她选择放纵沉沦片刻。
春宵一度后,便好像有些不同了。至少,她开始正眼看他。
秦汜几近战战兢兢地在她的底线内去维持现有的平衡。
说来可笑,荒唐至极,当真是应了那句秽乱春宫。
他夜里偷偷摸摸地进宫,天不亮又出宫去,只为能和他日夜惦记的人亲近一会儿。
这事儿得捂紧了,世人对女子大多不公,倘若一朝败露,身败名裂的只会是她,而他不过是多了一笔风流债罢了。
只是这样偷来的温存也足以让他欢喜了,似乎是他生来头一次求而得。
这样的日子过得不太踏实,眼见着她因前些年糟蹋身子落了病症,身子一日虚过一日,他却无能为力。
用尽了法子,最后还是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死去。
他一直以为生即是苦,却不曾想有朝一日竟会为一人生命的流逝而苦不堪言。是以终于明白生乃贵。
他开始念起了佛。
做了皇帝的七弟先前曾撞见过他二人的私情,对他颇有敌意,她死后,倒是挺支持他出家念佛。
他不是很虔诚的佛教徒。
只为一人念经送佛。
祈求佛祖能垂怜于她,让她来世干干净净地重新来过,家庭和睦,夫疼子孝。
***
营帐外,夜色朦胧,不远处架起了篝火,照亮了一小片黑夜。
“胸口中了一箭,军医诊治过了,伤口也在慢慢恢复,按理说也该醒了,不知是何缘故昏迷至今……”苏遒沉着声道。
苏虞未开口,只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听了他的话。
“至于你父亲我,不过是受了些轻伤。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给你递过信了,只怕是你忙着赶过来,错过了信。以后万不可这般莽撞。”苏遒道。
苏虞颔首,顿了顿道:“今夜我便留在这帐中照顾他吧。”
苏遒叹了口气:“去吧。”
苏虞遂转身进了帐。
榻上之人仍是无声无息地躺着。她满心疲惫地洗漱过后上了榻,轻轻靠在他身边睡下。
夜里睡得不踏实,满脑子破碎杂乱的画面,有喜有怒有哀,混乱不堪,猛然就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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