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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嘉元帝,见其面上仍是毫无波澜,心里有些没底。
适才他刚一呈上那封告罪信, 牵扯出秦汜, 嘉元帝便命人去召秦汜, 他一肚子自证清白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嘉元帝到底是怎么个态度他琢磨不透。
嘉元帝没发话,太子收回目光,垂着头, 目光阴冷地瞥了眼秦汜。
这么多年, 他倒是看错这个醉卧风流场的皇弟了。敢阴他?
秦汜察觉到目光, 心里一声冷笑。
太子这是查出点东西了,发现燕北张家抛出橄榄枝是他秦汜在幕后作祟,又不能将此事呈明于嘉元帝,只能迂回给他泼脏水。
太子这一步棋走得幼稚的紧。杀了张寅,自以为能把自个儿从科举舞弊中摘出来,还踩了他秦汜一脚。当嘉元帝没脑子吗?
秦汜凉着声道:“那张寅死了便死了,皇兄何以栽赃我?”
“二弟可莫要再装模作样了,那张寅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你晋王府的令牌!”太子道。
秦汜淡淡道:“令牌又如何,伪造起来容易得很。”
上首的嘉元帝一直冷眼看着这出兄弟阎墙。太子近些年愈发地任意妄为,眼下看这一直不曾注意的二儿子,只怕也没存什么好心思。
嘉元帝看一眼那告罪信,开口正欲发话,总管太监脚步不稳地疾步入内――
“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报!”
嘉元帝起了身:“说!”
太子和秦汜也被惊动,目光齐齐投向那总管太监。
“……卫大将军战死了!西北三州沦陷了……”
嘉元帝闻言,深吸几口气,道:“急召兵部侍郎!”
***
立政殿内,苏虞仍维持着双手高举着茶杯的姿势。
赵鸢坐在上首不动如山。
苏虞垂眸。真不知以赵鸢这气量,是怎么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
她手举酸了,但仍撑着没动。
好半晌,赵鸢才慢慢悠悠道:“苏三娘那日哭着闹着要嫁给心上人,怎么,心上人就是晋王?都要改口叫晋王妃了。”
苏虞扯了下嘴角,道:“称呼没什么要紧的,随母后喜欢。”
赵鸢冷哼一声:“你到底还是做了吾媳。你倒是说道说道,那血统不明的庶出王爷,哪点比得上吾儿堂堂太子?”
苏虞没抬眼。她想:哪点都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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