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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后。”
秦汜偏头看一眼桌上还未撤掉的席面,菜都是整齐的,没怎么动过的样子。
蝉衣又道:“……王爷,奴婢适才想要唤娘子起身,怎么也唤不醒……”
秦汜眉心一跳,酒醒了个彻底,他赶忙上前掀了罗帐,看到苏虞过分潮红的脸颊。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好烫。
秦汜转身一挥袖子,大喊一声:
“来人,进宫传太医!”
……
临近子时,苏虞才幽幽转醒。
她迷迷蒙蒙睁开眼,眼皮子宛若千斤重。
视线还未明晰,便听到耳边清清淡淡的一句:“醒了?”
苏虞偏头去看。视线里,秦汜仅着一身中衣,半靠在床头,拿着本书在读。两人同在一张床上,相隔不过小半丈。
苏虞“嗯”了一声,发现喉咙已经哑了。
那头是不清不淡的语气:“醒了便起来把药喝了。”言罢,搁了书下榻,端来一盏放温的汤药。
苏虞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眼汤药,又抬眼看他,用眼神问他这是什么。
秦汜看懂了他的意思,淡声答:“你发烧了,自己不知道吗?这是用太医院开的药方子熬成的。”言罢,把药碗递给她。
苏虞怔怔地伸手去接,无奈整只胳膊都绵绵软软,毫无力气。她想开口唤蝉衣进来,喉咙里却烧似的疼。
她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秦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顿在空中。
半晌,他叹了口气,垂了眼,伸手舀了一勺,去喂她。
苏虞受宠若惊地张嘴咽下那汤药,半点味道也没尝到。待一碗药都喝尽了,她咽了咽,才发觉嘴里苦得厉害。
她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秦汜,却仍看不懂他眸中的情绪。
她都病成这样了,定是无法行房了。新婚之夜落得这般结果,他还要纡尊降贵喂她喝药,也不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汜喂苏虞喝完药,便搁下药碗,取了罗帐,复又上了榻。
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苏虞立时身子一僵。
良久,身旁之人都毫无动静。
苏虞静静地躺着,心跳如鼓。她暗暗琢磨秦汜的心思,琢磨不清,又悲哀地发现她连她自己所思所想都琢磨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耳边似叹非叹的一句:“睡吧。”
苏虞不言,觉得这气氛尴尬又诡异。
这洞房花烛夜她分明是已经做好准备的了,也设想过无数回这夜该是什么样子,独独没想过竟就以一碗汤药做了了结。谁能想到她突然就病了呢?
苏虞莫名有些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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