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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媵妾, 没有通房。偌大的晋王府只有郑月笙一个女主子。
左右不是储君, 圣人也就懒得管这个最不着调的儿子。太后自然不会去打自己的脸,给晋王府后院塞什么人,只盼着郑月笙能早日给她添个曾孙。
这事儿就由着晋王爷这么来了。
大家都弄不清他是中了什么邪,生生从一个浪荡公子变成了一个痴情种。
有人说,晋王爷成婚前的那些荒唐事儿都是装的,也有人说,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无论怎样,都不妨碍众人嫉妒郑月笙。
不论是什么场合,晋王爷都会带着她一起出席,恩爱非常。甚至在宴席上还会屈尊降贵给她斟茶水剥虾子,眼眸中是满得溢出来的温柔。
可郑月笙心里这苦,跟哑巴吃了黄连似的,怎么着也说不出。
她记得有一回宫宴结束归家,望着他进府的那一瞬倏忽变换的脸色,终于忍不住问他:“王爷不累吗?”
闻言,秦汜只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累,可又能如何?”
累了就不演了不成吗?这么些年来,连她都已经从浑身不自在屡屡出错,到能够镇定自若地配合他演好每一出戏。
可是真的很累啊。
大家都羡慕她,羡慕她那层漂漂亮亮的壳子,只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能有个孩子。
她笑了。笑得苦涩。
当然不可能有。
晋王府这么大,她从她住的院子走到王爷住的院子足足得走上半柱香的功夫呢。
他从来就没有碰过她。
她还记得她曾坐在喜房里,又忐忑又期待地等着她的新郎喜秤挑起她的红盖头。
她也记得她躺在红幔帐里,轻闭上微颤的眼睫,他俯身下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痒痒的,让她一颗心砰砰乱跳。
可那呼吸始终停滞在她脸颊三寸处,再也靠不近半分,又转而移向她的耳畔。
她听见他低低地问:“忘了那姓刘的了吗?”
闻言,郑月笙满心惶然,愣愣地说不出一个字。
他怎么知道她和刘七郎的事?
须臾,呼吸远离了。
洞房花烛不眠夜。
一个人的不眠夜。
她那时候不知轻重,只是凭着一腔傲气,仗着有人宠她,肆无忌惮地赌气,翌日一早便收拾好东西搬去了王府的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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