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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即便催吐时那样折腾,她都从来没有真正地醒过。
沈玄宁一日比一日更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醒不过来了。这种担忧令他体味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胸中发空,他们朝夕相伴了八年,他从来没想过如果她突然就这么没了,他会怎么样。
便是她在浣衣局时,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时他至少还能跟自己说,他们不过是要各过各的日子。
现下,他一遍遍地在设想,万一她死了呢?如果她死了,他怎么办?
沈玄宁在混乱的思绪中,下意识地攥住了她的手。他把她的手凑到唇边,不安而贪婪地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这种温度至少能让他知道她还活着。
他这么静静坐了不知多久,被紧攥在手里的手稍微搐了一搐。
沈玄宁暗暗一惊,忙定睛看去。她的手又搐了一搐,像是在不适地挣扎。
接着他注意到,她蹙起了眉头。
“……苏吟?”他迫切地想把她叫醒,又不敢打扰她,矛盾的心情使得这一声轻唤听起来复杂极了。
苏吟的眉心又蹙了两下,无比艰难地睁了睁眼。
她的眼皮好像被浆糊糊着一样,沉得厉害,也迷糊得很。但在她什么都还没看清的时候,便以感受到了旁边的人的喜悦:“苏吟……你、你醒了?!”
苏吟努力辨别着这个声音,可这声音缥缈得很,落入耳中也不真切。她便闭上眼又缓了一缓,而后浑浑噩噩地道:“我在哪儿?”
“……山西阳泉的行馆,你房里。”沈玄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实在看不出她现在究竟如何了,语中顿了一顿,忐忑不安地问,“苏吟你……还记得我吗?”
这回的声音,终于清晰了。
苏吟再度睁开眼,侧首看看他,忽地撑起身,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苏吟……”沈玄宁惊喜不已,紧搂住她,她呜地一声哭了。
她知道自己睡了很久,也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不停地灌药、又不停地吐。是以她在梦里都在不停地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在每一次思绪稍微清楚一点儿的时候,她都竭力地想逼自己醒来,但每一次都失败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漆黑的山洞中,怎么也走不出去,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光芒,走到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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