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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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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避做一边,樊长玉十分不好意思:“刚才挤到你吗?”

被她头发擦过的下颚还痒痒的。

谢征避开她的视线,只说没有。

天空又飘起了雪,樊长玉坐在凳上陪胞妹玩翻花绳,姐妹二人脸上映着火光,笑起来的眉眼极为相似,像是能融了这整个冬夜的寒意。

谢征看了她一会儿,转头去看漫天飞雪。

一阵肉香里传出丝丝甜香时,樊长玉再一次直接挤到谢征边上,用火钳子把两个地瓜刨了出来。

地瓜表皮被烤成了焦灰色,轻轻一捏又烫又软。

樊长玉给了谢征一个,她和胞妹两人分着吃一个。

樊长玉虎得很,一把就把地瓜扳为两截,露出黄橙橙的地瓜肉,尖端一丝一丝地还冒着热气,闻着味就觉得甜。

樊长玉给了胞妹一半,两人一边烫得直吸气一边吃,吃进嘴里更甜,嘴边还不小心蹭到一点地瓜皮上的焦黑。

谢征剥开地瓜皮也咬了一口,确实比他印象中的烤地瓜甜很多。

今晚的重头戏自然还是锅里那卤了一个多时辰的肉,本就卤得浸透了所有卤香的五花肉切成丁后混着香菇丁放锅里一炒,爆出香菇的香味后,再勾一勺卤汤,捞起来盖在白米饭上,最后卧上一个切开的卤蛋。

谢征吃到了落难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饭,这夜入睡前心情都还甚是不错。

当然,如果房顶没有突然传来海东青声嘶力竭的叫声的话,他不错的心情估计能保持得更久一点。

第17章 使劲忽悠

谢征沉着脸披衣起身,刚拄拐出门,就见樊长玉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抓着羽毛被扑腾得七零八落的海东青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瞧见谢征,她还有点惊讶:“吵醒你了啊?”

挨了几巴掌蔫头耷脑的海东青一看见主人,立马又可怜兮兮叫了起来,不过这次没敢歇斯底里了,叫声弱得跟小鸡仔似的,脑袋上的毛都翘了起来,再不复之前的油光水滑。

谢征沉默了一息开口:“这是……”

樊长玉晃了晃手上拎在手上的海东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好几次都看到这只矛隼出现在附近,正好买了只老母鸡回来,就试着弄了个陷阱抓,没想到还真抓到了!”

一般的鹰隼只能叼走小鸡仔,但是这只矛隼实在是大,张开翅膀近乎有一米长,力气也大的惊人,在楼顶挣扎时,把房顶都弄出了个大洞,若不是樊长玉听到动静上去得及时,只怕它真能挣脱陷阱跑掉,后面挨了樊长玉几巴掌,才老实了。

她道:“明早我拿去集市上,看能换几两银子回来。”

海东青继续用一双豆豆眼可怜巴巴地瞅着自个儿主人。

谢征没眼看这蠢鸟,冷着张脸昧着良心说:“市面上没人买鹰隼这类活物,杀了吃肉质柴且酸,养一般人家也养不起,未经驯禽师驯过,野性难改,极易伤人。”

“这样啊。”樊长玉顿时大失所望。

她挠了挠头:“不过这只矛隼被捕兽夹夹伤了腿,翅膀扑腾时也在房椽上折伤了,放野外去只怕难熬过这个冬天。”

海东青适时发出虚弱又可怜的叫声。

谢征:“……我略通驯禽之法,可以试着帮忙驯驯,驯好的鹰隼,能卖个百十两往上。”

“诶?”樊长玉很是诧异,不过一听说这只大隼被驯好了能卖个几十两甚至百两银子,又很高兴,连带明天还要补屋顶都觉得不算个什么事了。

“那就先养在家里!”

她当即找出一个鸡笼子把海东青关了进去,又拿出伤药和纱布。

海东青缩在笼子角落里,被樊长玉拎起一只脚上药缠纱布,一双豆豆眼里满是惊恐,却一动也不敢动。

谢征看着海东青的脚被裹成了个粽子,眼皮跳了两下。

樊长玉做完这一切,蹲在笼子旁看着海东青,目光里充满了看着百十两白银的怜爱:“明早杀猪了,再给你点新鲜下水吃。”

猪肉得留着卖,下水可以随便霍霍。

今天杀的那头猪,下水已经全做成卤味了。

回房前,樊长玉想了想,又觉着堂屋里太冷了,她和胞妹的房间里有炕,就没燃炭盆子,怕言正伤重体弱,才给他房里点了炭盆子,正好可把隼放他房里去。

那可是百十两银子,千万不能被冻死了!

于是樊长玉脚下打了个转,拎着鸡笼子和海东青敲开了谢征房间的门。

也不管房中人是何脸色,把鸡笼子往他房间的角落一放:“夜里冷,别把这只矛隼冻坏了,就暂放你房中吧。”

谢征目光阴恻恻扫了海东青一眼:“……好。”

房门一关,海东青一双豆豆眼对上主人那双狭长阴沉的凤眼,拖着被夹伤的腿,耷着掉了不少羽毛的翅膀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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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樊长玉果然杀了猪就拎了半叶切碎的猪肺来喂海东青。

今日外边似乎格外冷,雪都快堆到了门槛处,房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冷气直叫人打哆嗦,透过房门往外看去,檐下的冰棱子都凝了一排。

樊长玉手被冻得通红,她把装猪肺的大碗放进笼子里后,搓了搓手,才对坐在床头的人道:“今天大寒,冷得厉害,你一会儿起身多穿点,我煮了毛血旺,吃了暖身子。”

谢征点头表示知晓,不过他确实没什么厚衣可穿,不消片刻,樊长玉就找了一身她爹的厚袄拿过来。

谢征穿上身形都有了几分臃肿,不过好在他身量足够高,看上去倒是依旧俊朗。

而且这身冬衣当真御寒,任冷风怎么吹,身上都是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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