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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听,但他又强令自己必须得听。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是大人对大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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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那求饶似的颤颤触感让叶凤歌心软得一塌糊涂,明明傅凛只是拿下颌虚抵在她的肩头,她却觉右肩有如千斤重。
她怔怔然望着紧闭的门扉,眼尾渐起淡淡水光闪烁。
先前那短短一个时辰里,她想了许多。
昨日她对师父说不想放下傅凛接受师门召回时,与此刻的心境根本不是一码事。
至少昨日在面对师父时,她心中更多还是将傅凛当做没有男女之别的伙伴。
师父问她还回得去吗,那时她并不确知傅凛对自己的心意,对师父表态想要留下来,只是因为这里让她心安,让她有归属之感。
这是她自童稚时遭逢被父母丢出家门后,一直横亘在心底的期盼与渴望,于她来说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师父对她没有半点责怪,也正是因为体谅她年少时的遭遇,知晓她心中有结,因此她想留下来的念头虽不够磊落也不算正确,但到底还能说一句情有可原。
但从今早宿醉醒来后,自她开始以“男女”的角度去审视、衡量自己与傅凛之事的那刻起,她就真正走上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毕竟,当年她被派到这里来之前,是照师门规矩在祖师爷画像前叩过头,背过《妙手弟子规》的。
——目中惟见患者之疾之苦,不以男女之殊之异相待……
——心间无杂念,眼底无尘垢。
此刻想来,真是字字打脸。
她终究没能守住医家药门该有的操守。
事到如今,即便她最终没能与傅凛在一起,也再无资格做回妙手一脉的弟子了。
这是代价,也是报应,她敢作敢当。
来书楼的路上她就在想,她本是阴差阳错拜入妙手一脉,又被师门外派多年,根本从无其他同门那般明确、坚定的悬壶济世之心。
她没太大的志向,心底真正想要的,不过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凡生活。
若她与傅凛只是寻常相识,在得知自己被这样一个好儿郎放在心上,以她的性子,大约是会不管不顾地应下了。
可这是傅凛,她没法子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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