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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她明明能听见倪渊撕心裂肺的吼叫,也能感受到他把自己紧紧拥在怀里时全身都在颤抖,为什么就没有利器直插身体的彻骨痛觉?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她不顾一切去自杀?
她好像……还笑了?
站在盥洗池的镜子前,双手再次接过水龙头流出的水,往脸上泼了一遍。
梦境罢了,别想太多。
重新躺回床上,浅眠了十几分钟,额头被一只大手覆盖住,不算粗糙的手心温热又夹杂苦涩的烟草味。尽管知道是谁,也知道该避开他,或许是太累了,她懒得躲避,隐隐认定他不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昨晚是我过分了,我没有把你当成宠物的意思……”男人低沉且略微颤抖的嗓音在她耳边萦绕,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她撩开因洗脸而被弄湿的刘海碎发,“我只是不希望你离开我,我不想放手……”
郑灿的思绪很矛盾,一方面自己想远离他,一方面是昨晚那个粗暴的吻,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恶心,甚至有种重逢的感慨。
以前和钟亦朗在一起,他们只不过是蜻蜓点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若不是昨晚,她根本不知道原来男女间的亲吻能这么激烈。
为什么倪渊会对她离开的事这么紧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难道,他们在很早以前就见过,她却没有任何记忆?
还没等她彻底理清个中缘由,就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房门被无声地合上。
此时她才睁开眼,望着阳台外海鸥在海上自由翱翔的身影,无可奈何又是一声叹息。
倪渊没有立刻离开,反而仍站在门外,隔着门板都能听见里面隐隐传出的长叹。
他知道她在装睡,也清楚如果自己不离开,她可能就一直装睡下去。
这种不被需要的感觉放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难受,就像鱼在水里哭,眼泪随着水流漂走,都没有人会察觉。
郑灿在床上磨蹭了很久,刷完牙洗完脸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肚子确实有些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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