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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说来, 世子妃并未瞧见林妃落水的始末？”听颜菀将今夜之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之后，齐跬捏着胡须思索道，“老夫又有一事不解，皇宫禁苑, 世子妃为何要陪着皇后娘娘出来呢？”

　　颜菀目光微顿, 缓缓道：“今晚是年节宫宴，各宫各司都在为宫宴做准备, 正是最最忙碌的时候, 难免会有所疏漏。林妃娘娘怀着龙裔，是最对自己上心的人, 又怎会在这时候无缘无故地溜出寝宫呢？”她微顿了一下, “我觉得事有蹊跷，这才毛遂自荐, 陪着皇后娘娘一同出来瞧个究竟。”

　　面上又有些赧然，“也是我仗着自己年纪小，才胡乱行事了。”

　　心中却有些拿不准自己的这个借口能否将这几只老狐狸给忽悠过去, 只能一口咬定自己年纪小好奇心重才会觉得事情不对便非要跟着皇后娘娘出来了。

　　颜菀一向极少同那些王公大臣家里的女眷交际，因而大家对她的印象除了长相便也没有别的了，但听说她曾经当着玉鸾公主的面掌掴公主家奴，想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听她这么说，竟也接受了她的这个说法。

　　“若依世子妃所言，皇后娘娘所说的世子妃可为您不曾谋害林妃娘娘一事作证之事，未免有些牵强了吧？”陈奇立即言道, “皇后娘娘统领六宫，谋害宫妃一事必然不是亲自动手，不在现场根本不能自证清白。”

　　“你！”皇后一时气结，却也明白陈奇说得没错，方才他们让颜菀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一一道来的时候，她便想到这一点了。

　　“陈大人此言差矣。”颜菀却忽然接了话，“倘若真是皇后娘娘吩咐下人谋害林妃娘娘，又何必出来特意寻找林妃呢？大可等宫宴散去之后，由着哪位宫婢发现已亡故的林妃娘娘不是更好？再者，他们自林妃娘娘贴身宫婢屋子里搜出的东西也有蹊跷，倘若真是二皇子买通宫婢，他又何须用一块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属于他的玉佩呢？”

　　“如今太子地位稳固，二皇子已至及冠，而二皇子以下的诸位皇子大多也到了懂事的年纪。退一万步说，皇后娘娘谋害皇嗣是为了稳固太子之位，那她何必放着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不管，去谋害一个还未出世的胎儿？”

　　“林妃娘娘再受宠也没有封号，更不是贵妃娘娘，根本威胁不到皇后娘娘的地位。您也说了，皇后娘娘统领六宫多年，又何必同一个小小妃子置气？”

　　“陈大人，颜菀年纪轻，不及您眼光独到，不知您可否为颜菀分解一二？”

　　她笑容甜美，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稚气，可眼波流转间透出的气势，却是压的陈奇有一瞬间的呼吸不畅。

　　殿内忽地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圣上略微有些沉重的呼吸，以及他时不时地几声轻咳。

　　“哎，小老弟你怎地出了这么多汗……”齐跬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陈奇被噎了一下，忍不住瞪了齐跬一眼，“齐老看错了，下官并不曾流汗。”又将目光移到颜菀身上，斥道，“此事涉及朝堂，以世子妃的身份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陈大人，内子一向心直口快，有冲撞的地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洛清的声音清清冷冷地，宛若一盆冷水将陈奇浇了个透心凉，“阿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