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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把手动了动,夏星宇会意,亲自把他的手交到夏星湖手中。

  夏星湖本来情绪就不好,看到一向不可一世的老人短短数天就变成如今这副脆弱模样,干脆借机发泄出来,一句“阿公”叫出口,眼泪就挂到了腮边。

  文老爷子连头都点不动,只轻轻阖了阖眼。对着这个从小算是养在身边的外孙女,他单留了份名画、古董给她,都在遗嘱里写着,此时也没力气讲这些,只用力张了张嘴,发出几个微弱的气流声。

  夏星湖很快分辨出来,外公是叫她过得开心点。她不由大哭,引得文梦云半个身子扑到床上,以为父亲就此断了气。

  文老爷子本就出气多入气少,被这么一惊,全身一个痉挛,突地瞪大双眼,半张了嘴,从喉管里发出嗬嗬几声,竟然真就头一歪,闭了眼。

  文梦云一呆,号啕大哭。

  夏星湖也止不住的掉泪。

  她哭了半晌,身后有人扶了她起来到边上坐好,又递巾子给她,又拿水给她喝,她都一一接了,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恢复清明,见到外间守着的私人医生和护士正在给外公做最后的检查,然后医生站直身体,对律师和夏秋冬摇了摇头。

  文梦云已经哭得要昏死过去,夏星宇都差点扶不住她。

  然后夏秋冬送了律师到外面,又进来和儿子一起把妻子架走,夏星湖也由着陆泊言扶着出了卧室,让医生和护士处理最后的事宜。

  文老爷子的眼光不差,知道二女儿是个立不起来的,给挑的女婿夏秋冬果然是个能干的,三言两语把事情分配好了,文梦云还在那儿哀号。

  夏星湖痛快哭了一场,胸中的郁气反倒少了些,她抬眼看去,见文梦云一边哭一边喊着什么“爸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呀”,“留下我要怎么活”之类的话,半是难过,半是好笑。

  自家的事,自家清楚。自从夏秋冬在外面有了女人和孩子,文梦云跟他闹掰,她就懂得父亲对这个家已经没有太多感情了,只不过一是他并不想和文梦云离婚,二是到底碍着文老爷子的情面,不好做得太过,三嘛,也是他外面的小情人生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所以才对文梦云百般忍让。

  夏星湖明白,夏秋冬对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意,不好说,但却相当爱重自己本身。

  文梦云欺负外头的女人和私生女,他最多丢点钱做补偿,真要让他为了“真爱”反抗婚姻,他做不出来,但文梦云若是管到他头上,撸了他的面子,他可是半点都忍不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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