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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才满意。

  他俩要离京处理生意,婚礼推迟了小半年,近期又不能常常相聚,韩梦柳便立即挥毫,作了幅洞房红烛下,二人执酒相对缱绻无限的贺图,聊表心意。

  李怡拊掌叫好,“得御用画师一图,此生无憾。只是韩兄,你这画得也太漂亮了,我俩哪有这仙人般的身姿,土木公也没这么温柔。”

  杜松风扁起嘴看了李怡一下。

  韩梦柳笑道:“所谓仙人之姿,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何况洞房花烛之夜,可不就是温柔缠绵,飘飘欲仙?”

  李怡大笑,“是是是,韩兄说得极有道理。”

  杜松风面色微红,转开话题道:“韩公子,你仍要继续做官?”

  韩梦柳含糊道:“杜公子诸事已定,抽身而出乃十分明智的选择。但我尚在局中,就算强行抽身,最终还是要被扯进来,不如见招拆招。”

  李怡与杜松风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千叮万嘱韩梦柳小心谨慎,若有需要立刻告知他们等等。李怡又怕韩梦柳当了耳旁风,再次强调留仙镇距京城不过大半天路程,他会时时回来,但凡回来,就一定来找他。

  韩梦柳不厌其烦地一一应下,送他们出门,看着他们上了马车走远,面上笑容渐淡。

  去年元夜时,他很清楚夏昭是个沾上了就无法轻易甩开的人,他更知道那将带来无穷无尽的祸患,但依旧出了手。

  过往三十年,他不断寻找刺激,不断做着常人无法理解、甚至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这其中的根源,他一直以为是曾对夏昭说的“不找刺激就会空虚无望无法坚持活着”,但方才看到李怡笑嘻嘻地牵着略害羞的杜松风的手进门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

  从前,他只知道要活着,却不知自己为何要活。

  所以他所做一切的真正缘由,是想求得答案。

  他韩梦柳,究竟为了什么,才一定非要活着不可?

  一个人不行,就下一个人;一件事不行,就再来一件事;简单的事情不行,那就找些复杂危险的。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为什么。

  到那个时候,也许他也能像李怡或杜松风那样,怒便怒得真实,笑便笑得坦荡。

  夏日午后。

  御水河畔烟柳轻拂,初开的莲花或聚在一起,或错落分散,太子夏昭陪同建平帝与君后共赏。韩梦柳站着随侍队伍中,目光疏离平淡,尽职尽责地考虑着应景的诗文。

  “父君,您看那朵金莲,光华闪闪高贵夺目,正如父君。”夏昭指着池中,动作言语间十分乖觉,仿佛一个天性烂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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