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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跑了以后,李重诺和杜明礼大打出手,抱在地上撕扯翻滚怎么都拉不开,仆人们只得去请方老员外前来,才把二人镇住。
杜松风一回家,惊讶地见杜明礼坐在正厅,嘴角额头皆有淤青。“你师公正在后园碧沼观鱼,快去问安。”
杜松风又一惊,“师公来了?”
“嗯。在咱家住几日,再去姓李的那边。你师公似乎想让你……”杜明礼犹豫片刻,“罢了,你先去。这几日还有正事,多操些心。”
又过了一日,他爹既没有找个大夫来给他安胎,也没有送上一碗堕胎药;下人们不再偷摸议论,外面的风言风语也少了;方老员外时而叫他说话,所谈也都是生活见闻之类,唯独不再让他饮酒。
这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现,杜松风以为,十分有古怪,但他没心思细想,因为眼前正有一件大事——
当朝右丞相兼少师、太子太傅景澜与兵部左侍郎程有之长子,即现任工部员外郎、翰林院侍读、去年科试三甲头名状元程熙,同已经致仕的前左相谭瑛的孙小姐,将于十一月初十完婚,相府决定从民间商号中选择新婚筹备商。名门联姻是大好的买卖,京城众商号无一不卯足了劲儿往里挤。
杜松风递上筹备的细则与样品,心中涌过一阵热流:无论如何也要打垮恒庆元。
几日后收到相府请帖,他顿时大喜,更了衣兴冲冲前往。结果马车刚停在相府门前,就见不远处又一辆车行来,居然是恒庆元的字样。
杜松风一怔,难道相府不是已经定好瑞福临了?
李怡手持名帖,看见杜松风,也是一愣。
几日不见,杜松风额头好了,纱布没了,今日更仔细打扮过,暖黄绸衫穿在身上,头发以骨簪半束,腰上一块流云白玉佩,透着七分端正,三分潇洒。
杜松风见李怡看他,只得上前一礼,“李兄怎么来了?”
李怡笑着回礼,“若无邀请,李某草民,怎敢登相府的门。”
二人递上名帖,由门人引着一层层往里行,最后进了内院一小厅,上首坐着右丞相景澜,其子程熙侍立一旁。李怡与杜松风立刻跪倒,景澜温声道:“二位快起,原是本相因家事劳烦二位,不当行如此大礼,快入座。”
程熙首先在右首椅上坐了,李怡与杜松风便坐在左侧。李怡抬眼望去,景澜一身青衫,束一小冠,容姿端谨,气韵高华。虽年近半百,却显得很年轻,亦很随和。
“恒庆元与瑞福临两家的详单与样品的确出众,一看便是行家。本相与熙儿及他父亲商量许久,决定由你两家共同负责。喜事成双,你们两家共谋,也是个双,应了个好彩头。”
李怡与杜松风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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