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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翎虽困顿,仍道:“哥哥替我与嫂嫂求情,让她消气。”
何栖守在外面,夜风水般清凉,天上月缺似钩,教人无端惆怅。施翎算不得无根的浮萍,他只是被连根拔起,抖了泥,移来此地,看着也是鲜枝绿叶,却不知是否扎根生芽,风催雨润,许是就此成活,许是枝枯叶黄。
听得身后响动,见沈后出来,问道:“阿翎伤势如何?”
沈拓道:“虽看着吓人,倒不曾伤到要害。”将何栖微凉的手握在掌中,“阿圆不必太过担心,他也知错,直道没了下次。”
何栖道:“我只担心他无声无息在外丢了性命,届时连……”想想这话不吉,硬生生吞了回去。
沈拓笑道:“早些阿翎还嚷着要做游侠义士,现在可还有提及?年岁日长,那些少年侠气不过一时豪情。”
何栖细思,确实如此,刚识得施翎时,施翎恨不得酒剑江湖落拓行,提及剑客侠士,满目倾盼,现下也知晓归家眷恋。笑道:“他这遭吃了些苦头,盼着长些记性。”又道,“虽有伤药,明日还是叫个郎中来开些药方,流了这些血,血气两亏,很是伤身。”
沈拓道:“明日我请郎中来。”看看夜色,“阿圆先去睡,万事先放一边。”
何栖随他牵着自己回屋,忽道:“大郎少时可有想过做个义士,竹杖芒鞋,四海为家?”
沈拓笑道:“却没这些想头,只浑浑噩噩度日,怨世道不公,遇事也不理论,只知逞凶斗狠。”握紧何栖的手,“后来阿计生病,遇着郎中,郎中娘子好心,不忍看我踏错丢命,拿话劝我,我这才惊觉过来。再等遇着阿圆……”
“遇着我如何?”何栖立住脚步问道。
沈拓看浅淡的夜色凝在何栖的脸,只眼眸清亮如星,隐有笑意。
他答道:“我无论去得哪里,不必回头,都知家中有等侯之人,不比断线的风筝,随风吹得无处可寻。”
何栖笑起来,轻拉着他的手:“你哪比得风稳得轻巧。”
沈拓道:“不管比得何物,只要系在阿圆身边便好。”
沈拓与何栖一夜温存,隔日又早早起身,打发了沈拓去请郎中,抓了药炖了滋补的药汤。
何秀才宿醉,惊问:“家中哪个生病?”
沈拓与何栖应知瞒不过,避重就轻道:“阿翎外出办差受了伤,他偏逞强瞒了我们。”
施翎外出,何秀才没少念叨,颇多埋怨,闻他受伤,那点子气顿时烟消云散,连问道:“伤得可重?”
何栖道:“他卧床休息,阿爹亲去拷问他,好将他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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