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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吓她道:谁知它们先前在什么地方落脚,说不得就停在污水坑臭水沟里,再有那些……
阿娣一想:果然如此,这些虫蝇脏得很。
何栖笑着道:“你去看了果蔬,便回屋睡去,不必再来陪我。”
阿娣这才听了吩咐退下,仍不放心道:“娘子记得早睡。”
何栖放下手记,笑看她道:“怎学得这般啰嗦?”
阿娣道:“郎主特特嘱咐我,不让娘子过于劳累。”
何栖哭笑不得,又道:“你现在倒只与你家郎主一国?”
阿娣跺脚,委屈道:“可郎主的话半分也没错,我还没告诉郎主,娘子午间都不曾好生用饭。”
何栖佯怒,将她赶去休息,道:“胳膊肘只管外拐,白对你这般好。”
阿娣嘴一扁,灵光一闪,拍手笑道:“娘子这话不通,哪边是里,哪边是外?”
何栖不由也笑了,斥道:“还学了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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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又浓一分,沈拓踏着一地的月色归来,看到倚门而立的何栖,眼中倦色消退,笑问:“怎又没睡?”
何栖也不上前,只管笑,又答:“天热,凉席黏腻,不好安睡 。”等他近身,掩鼻道,“哪来的臭汉,捂得发馊。”嘴上嫌弃,转身入内为他限干净的衣物。
沈拓笑道:“馊的是身上脏衣,回来时浑身酸汗,在河里洗了一回。”见何秀才等人已经安睡,院中悄然无声,拎了一桶水来,除去衣物,又冲淋一遍。
何栖瞪着眼,嗔道:“你这人,好不知羞。”又递干净的麻布给他擦身,“虽是热天,穿着了湿衣,也要仔细受凉。可曾用过饭?”
沈拓换了一身麻衣,道:“阿圆不忙,我用过晚饭。”转身又见院中的凉榻,拉何栖躺下,谓然一叹:“终是家中舒适。”
何栖问道:“大郎差使可还顺利?”
沈拓道:“倒是意外,原想着青壮劳力为了躲避苦役,要么假装患病,要么拿钱相抵,谁知他们得知开渠竟个个愿意挖河。”
何栖吃惊,道:“我曾看话本,有些人为躲劳役,宁可自断一指。”
沈拓笑道:“许是前朝,现在条律严明,如无水利要事,也只冬闲时期才征民修墙通河。再者,明府是个睿智的,他另安排了笔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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