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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算他家的亲戚,也不打秋风。何必将一个门子的浑话按到自家的头上来?”
阿娣不平,道:“他却是冲着我们说的。”
何栖仍是不在意,笑她道:“白生的一场气。”
牛家一个管事娘子早早侯在那等她们,小跑过来,未语先笑:“啊哟,都头娘子可算是来了,我们娘子一早就支使着丫环小厮铺陈开,就等娘子来呢。”
牛二娘子一身掐腰妃色挑银连纹袄裙,一支蝶舞牡丹钗,饶是寒春也显出一段风流来。她立在廊下边与使女说话边等着何栖,见得人来,便亲迎上来一把拉了何栖的手,笑着道:“年前就想请弟妹家来小坐,谁知总是不趁巧,想着大节下,你我有闲,便又起了念头,今日递的帖子,昨晚便翻来覆去睡不安稳,生怕妹妹拒了我。”
何栖见她热情,笑道:“嫂嫂相请,我岂会不来?”问道,“牛家哥哥不曾在家?”
牛二娘子一撇嘴:“谁知他醉在哪朵牡丹花下。”笑道,“休管他,我们只管自己说话取乐。”
何栖见院落宽敞,收拾得颇为精致,错落养了好些花,不少似是名品,一盆盆堆在一起。进入花厅,夹着乳香的暖气扑面而来,一架立屏细绘百花争春,千枝万朵令人目不暇接。绕过屏风,地衣织绵,香炉氤氲,案上又摆佛手梨柑,坐榻铺设茵褥,堆着两只鼓软的隐囊,围帐挂着一幅刘海戏蟾图。
何栖道:“原来嫂嫂家却是信道的?”
牛二娘子一愣,笑起来:“这是从何说起?家中年年施米粮给千桃寺,黎山观倒不太去。也只家翁卧床时,不知从哪听了一耳朵,说是观里的道士是个半仙,能炼仙丹,要去求一丸来增寿延年。”
何栖正自悔莽撞,她见画以为牛家信教,因此才出口相询,现在细想,只怕是取一个招财的意头。听了牛二娘子的话,便笑道:“怕是骗人的。”
牛二娘子亲手递茶与何栖,笑道:“可不是妄想。”自已小院,左右都是亲信,她微低了声,道,“家翁怕死的紧,嚷着要舍一半的家资求药,又骂二郎他不孝,眼中只有金银,没有老父。二郎不得法,与兄长去了一趟黎山观,去时还道:要捉牛鼻子见官。谁知,到了山观,倒被观里的道士一通臭骂。
那道长道:有这等药丸,我早献了圣人,博一场泼天的富贵,牛家泰半的身家,能抵得什么大用?”
何栖险些将茶喷出来,忙搁置在案上,拿手帕轻拭了嘴角:“道长也算奇人,说是方外之人,偏说这么方内的话;说是入世之人,又颇出世风姿。”
牛二娘子道:“我是不管方内方外,只想牛家再富贵还能换来长生药,定是哄鬼的。”又问何栖在家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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