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赋;才能(2 / 2)
「为什么我要找到确切的位置才开始行动呢?」桥本反问。
「没有确切的位置你……」成酒恍然大悟道:「你的身份和他的不同,你能调动警员进行地毯式搜查。」
桥本满意的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桥本披着掛在椅子上的风衣,带着好几辆警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金融中心,请走了千来位正在上班的白领后,展开了地毯式搜查,终于,在一间佈满灰尘的杂物室里找到了他。
然而,这次他还是来晚了。
但与其说是他来晚了,倒不如说李柏奇的死是必然的。
当他们来到的时候,李柏奇的尸体已经冰冷僵硬,要不是金融大楼二十四小时的冷气供应,尸臭味早就飘到隔壁街去了。
李柏奇的死因从表面上就能看得出来;他的整颗脑袋都被人取走了,只剩下一个完整的躯干仍然被绑在塑胶椅子上。
墻上的纸花已经有许多地方剥落了下来。就在李柏奇尸体后,那半块电视屏幕下,有一大片纸花剥落了下来,露出一块粗糙的灰色。在这处没有纸花的墻壁上,有一段潦草的英文:他的脸我还有用,就先暂时拿走了。
尸体内被注射了大量的福尔马林,再加上环境因素影响,让人很难直接从表面判断李柏奇死去的时间。
看着眼前近乎褻瀆的谋杀,桥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见过比这一幕更残忍冷血的谋杀,也见过更加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尸体,真正然他感到恐惧的不是有形之物上的损害,而是从尸体上、字跡上读取到的、骇人的、阴暗的、偏执的内心。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莫里亚蒂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和以往遇到的任何对手都不一样,他并不会对杀戮麻木不仁,也不会以此为乐,更不会引以为豪,他似乎是缺失了应对杀戮的感官,无法理解旁人对于生命、谋杀、罪恶等等的感受。
用一句话贴切的形容他对犯罪的态度:他犯罪把当成了吃饭般的本能。
桥本想起了自己在莫里亚蒂档案上读到的内容——他杀害了斯坦福大学数学系博士生后,顶替对方继续完成了博士学位,并且在校期间发表了多篇论文并刊登于《naturematerials》、《actanumerica》……
恐怕在他眼里,世界上的一切都只是一坨会移动的数字,而他则是这个数字世界的犯罪之王。
惊惧之后就是愤怒。
桥本长舒一口气,压抑住情绪,转头看向成酒。
成酒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他在和桥本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认为桥本目前的心理状态健康,可以施展那种能力;作为组织内的调查员,他知道这是最高效的破案方法,自己没有理由阻止桥本;作为一位他自己,他也想看看那项每年都要花费三千万美金维护的能力到底如何。
……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他们天赋异稟、天资卓越、自称拥有特异功能,但……我认为这些人全都有病。
我也不例外。
很久之前,我就意识到我有病这个事实。经过了一大轮复杂的心理实验,逼疯了好几个心理医生后,我被确诊为患有「自我认知障碍」,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能将自己的灵魂代入别人的视角里。
这听起来很玄乎不是吗?但事实就是如此。
一开始,只要我站在案发现场,视线所及之处有尸体,我就会自动代入兇手的视角,把谋杀的一幕幕重演;其真实性之高不亚于死者的灵魂趴在我肩上,亲口把整个犯案过程娓娓道来。
因为在那一刻,我就是兇手。
蜘蛛侠的叔叔曾经就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拥有这份能力的我便被组织调派到第一线上,代入兇犯的视角,破获一桩桩奇案、悬案。
让自己成为罪犯去破案、追捕真正的兇犯,这听起来多么讽刺。
后来,一份份详细且冗长的心理分析报告都指向了一个结论,如果我不加限制的使用这种方式办案,那我将在一次次的代入兇手视角中迷失自我,最终成为一个杀人犯的集合体,一个所向披靡、无所能及的……恶魔。
于是,我开始有意识的压抑这种能力,强迫自己不使用这种能力去办案。
然后,我就学会了演绎法。这里的演绎法可不是那种「坐在安乐椅上,听上几句关键的信息就能把整件案情的真相侃侃而谈」的演绎法,而是实地走访、搜集人证物证后,用有限的信息推论出最合理情况的演绎法。
再后来,演绎法基本上就能破解百分之九十的案子,我也用不上代入别人视角的这种能力。
但今天,为了抓住莫里亚蒂,我将再一次使用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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