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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个名字出现,犹如惊雷般在玉殷耳边炸开。

  “打得都不成人样了,脊梁还很直,这汪文言还真是条汉子!”

  “听说是因为魏阉狗记恨杨大人上次弹劾他,借此要诬陷杨大人呐!”

  “阉狗简直是国贼!金兵都逼到东北了,阉党还在朝中兴风作浪!这会把我大明置于何等境地啊!”原本烂醉的花客都义愤填膺地怒道。

  “许显纯这个阉狗的走狗!亏老子当年还夸他是个汉子,我呸!就是个孬种!”

  玉殷紧紧握着拳头,按捺住胸前的起伏朝外走去。

  她恨,恨得咬牙,凭什么这辈子要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就因为他给了她这条命?上天为何如此不公,如果可以有选择的余地,她宁愿出身贫寒,宁愿出身娼门,宁愿不得温饱,也不要替一个狼心狗肺的父亲背负骂名!

  玉殷望着船边流过的河水,河面上倒映出她失魂落魄的影子,她突然想一头栽下去,看看影子那头是不是一个相反的世界。

  有人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这样的温柔来得太突然,她心里一惊,将身后的人一把推开。

  被推开的魏绮微讶一笑,显得有些狼狈,轻声道:“娘子,是我呀。”

  玉殷依旧心神不宁,支吾道:“你、你不要靠近我……”

  魏绮有些失落,但仍保持着嘴角的微笑:“为什么?”

  玉殷不知该如何解释此时的心乱如麻,只得说:“有别人,如果被看见了,不太好……”

  魏绮一怔,嗤笑一声,又有些无奈地道:“明白了。”

  明白了?

  这下是玉殷愣在原地。明白了什么?

  她刚欲张嘴问个清楚,又生生把话咽下了。

  之后的日子,她也明白了。魏绮总是在夜半人定时悄声进入房门,拥着她入眠,又在东方未明时抽身离开,装作大堂里一个宿醉的花客。

  他是明白了她的顾忌:她不愿让人知晓他们的来往。

  她在人前一如既往的清冷高洁,但只有他知道,在夜半,再绝世独立的昙花也会盛放。而这点柔情是她藏下的,也是仅仅留给他的。这便足够了。

  而玉殷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人总说男女痴缠是人间极乐,而她与魏绮相拥时虽有快乐,却也常常浮现莫名的失落与怅然。难道极乐中必然伴随着这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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