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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
“十日前他随张大人到过秦淮河畔,我应张大人邀请上了他们的画舫弹曲儿。”九儿道,眸中掩藏不住倾慕之色,“他是壬戌科的探花,姓陈,名光义,字朗正,是翰林院侍讲,听张大人说,他这几日是要去东林书院参与政论。”
三匹马渐渐在视野中消失。
返回玉宇琼楼的路上,玉殷的步子迈得很慢,若有所思,甚至提不起来时的精神。怅然若失的感觉浸透全身。
“听张大人说,他是有名的直肠子。”九儿依旧笑谈道,“阉竖在朝中为非作歹,没有人敢顶撞他们。魏阉狗想提拔自己的亲信,折子刚上,陈大人便参了一本,此事便作罢了。陈大人是平南侯爷的未来姑爷,有侯爷撑腰,阉狗不敢动他,只能干瞪眼。”
“未来姑爷?”玉殷囔囔道,顿觉一根刺扎入了心里。
“平南侯爷一向与东林士人们走得近,陈大人年轻有为,侯爷自他入了翰林便与他常来往,还保举他当侍讲,听说就是因为侯爷有意将他招赘。”
“这样啊……”玉殷垂下眼帘,把眸中的失落遮得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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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还会来秦淮河吧。
玉殷这样想着,手指拨动怀中琵琶弦上的第一个音。音色清越,划破夜的静谧。如疾雨,泼洒向十里荷塘。荷花如涂着蔻丹的芊芊玉手,在雨中舒枝展叶,婀娜飘摇。雪白的鹭鸶贴水展翅飞来,细长的脚立在水中,身姿在碧绿的荷叶中隐隐约约出现。
两只雪衣鹭鸶相互梳理着羽毛,交颈展翅,翩然起舞。荷叶被羽翅扇起的风吹得摇摇晃晃,叶上捧着的雨露疾旋泼洒。
两只鹭鸶挥动雪翅飞起,如疾风吹过雪山扬起的雪雾,柔韧的身姿如柳条在风中旋舞。
雪白的鹭鸶从琵琶复手处显现,飞舞着绕过背板、弦轴,消失在琴头雕刻的莲花中。
玉殷缓缓睁开眼,却还没从方才看见的景象中回过神来。
“他还会来的,对吗?”
玉殷对着重归于寂的琵琶问道。
琵琶寂静无声,像是默认,又像是无可奈何的沉默。她的眉不禁皱了起来,眼中被夜色灌入了无尽的忧愁。
“玉殷姐。”九儿摸着黑打开了房门,却没如往日般像泥鳅一样钻入被窝中,而是转身拿出了火折子,将灯烛点起。
玉殷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睁不开眼,许久才揉开眼,看见九儿手中端着灯烛坐在床边,乌黑如瀑的青丝垂到腰际,胸前微微隆起,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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