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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刀 第6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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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羌说:“我要东西。”

果然没几分钟,就有一个人上来送了一趟药和水,还有一袋面包和两个生鸡蛋。

林羌帮曹荭拧开水,挪到了窗口,也不是没月亮,天竟然这么黑。

曹荭给孩子吃了点东西,喝了药,拿外套给他盖好,也挪到窗前,把剩下的食物和水给她:“吃点东西吧。”

林羌接过来,一分为二,给了曹荭一半,然后大口咬着面包,喝一大口水,以防噎住。

她没让,她得吃东西。

曹荭渐渐变了语气,原先同事间的恭敬好像没了,本就稀薄的友谊更少了:“以前有人跟我说你当过兵,我一点不信。我们老家村子营房那边的女兵,跟你一点不一样。”

林羌嘴里被填得满当,就没说话。

“现在有点信了。”曹荭看着外边一片废墟,又问:“你说这到底是哪儿?”

“壤南。”

“壤南?”

“刚那人说的是方言。”林羌之前正好因为靳凡了解过西南几省,虽然了解不多,只能确定大方位,但既然要把他们绑到西南,那就是要在靳凡原先的驻营地跟他交易。

原稳州军区特战旅就驻扎在壤南。

第三十七章

下午,七点二十一分。老猫发给靳凡一个地址,壤南荆谷别墅107幢322号。

八点零七分,靳凡进入这幢别墅的庭院。

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就是会让人眼花缭乱,但如果周围别墅都是这个配置,它又会毫不起眼,十分隐蔽。

靳凡进门后,站在楼下大厅,等待许久,胡江海这尊“佛爷”才慢腾腾地走下来,看上去并不紧张,或者说他不以为大祸临头。

胡江海上次见靳凡,靳凡是主人,他没调查清楚靳凡为什么突然这么恨他,又唐突又匆忙,难免慌张。这次是靳凡找上他,他已经清楚靳凡为什么知道他关闭闸门的事,也控制住了黄麦,就显得从容了很多。

他要亲自给靳凡烹茶,靳凡拒绝了,手机拆卡,往桌上一放:“免了这些没用的,把我家人放了,我把军警两方的部署告诉你。”

胡江海门口有检测器,室内有屏蔽器,靳凡录不了音,也无法跟外边联系,他一点也不担心,笑道:“你在我手边被我培养了那么多年,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沟壑吗?如果真像你说的,我跑了,你还能活着吗?泄露机密,你敢吗?”

“你绑我家人不就是知道我为了她什么都干?现在问我这些不觉得矛盾?泄露机密是死罪,我帮你在国内建网点买卖器官就不是死罪?”

“谁跟你说我绑了你的家人?”

靳凡也不兜圈子,拿起手机,翻出还热乎的照片,再放上桌:“你当时来癸县找我,事先找过老猫,让老猫去找刘广杰。这说得过去,老猫以前在机关里,现在又有那么多药厂资源,你们志同道合,有交情正常。但你怎么会找只是个二流子的酒盖?”

胡江海没拿起他的手机,但有垂眼,他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

“酒盖本名徐寄明,稳州济仓人。”靳凡说:“熟吗?你原先有个女人叫徐琼,也是稳州济仓的。”

胡江海笑容消失。

靳凡笑了:“怕了?你会吗?你进去不就是家务事没处理好被原配举报了?”

胡江海也算经历过事的,什么都能接受,语气未变:“就算他是我儿子,我看他过得不好,就想用他,把他带上道,你理解不了?有什么好说的?还是你觉得你能用他威胁我?”

“我没你那么孙子,对家人下手。”靳凡下一句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点:“即便徐琼瞒着你生下儿子,以此要挟你,当年你也还是在出事前把她送走了。要不是万不得已,你怎么忍心把你们俩的儿子牵扯进来。你没人了,前副司令员,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落魄。”

胡江海凝眸,紧盯住他。

“我要是说错了你,你不会在听到老猫转述后就答应见面了。”靳凡说:“因为卡鲁是别人击毙的,而你为这个“别人”所用,你知道器官买卖做不成他会让你死,所以即便风险大,你也要绑我家人,就为了拉我下水。但你也知道这法子有隐患,万一我放弃原则,刷脸把事闹大,你必然成为“别人”的弃子,到时你还是会死。”

胡江海被他说中了,但不会按照他给出的路往下走:“我把你家人放了,你把军警两方的部署告诉我,我顶多是从中摸索一条求生之道,苟活下来。但你要知道我再次犯险是为东山再起。你这是不平等条约,我跟你签不了,大不了我再死一回,但有你家人陪着我,我觉得挺值的。”

到这时候,胡江海已经顾不得维持文人风骨的人设了,像极一条为了肉骨头撒泼打滚的狗。

“而且说到底,军警会出动,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胡江海淡然目光有看透一切的气势:“你先堵我的路,再来当救世主。我们第17集 团军特战旅连长,你可越来越有本事了。”

靳凡无所谓:“我竭尽全力救她,救不了就去陪她。你知道我这身子骨也没几天活了。”

胡江海喉咙慢慢收紧了。

靳凡是在跟他比谁能豁得出去。这个人料定了他弄出这些事,就是不想再像孙子一样活着,自然没那么豁得出去。

两人陷入漫长的沉默的对峙中。

晚,八点三十分。

专案组晚了靳凡一步,靳凡先去了冰厂,等他们去时,这条线索已经被胡江海方面打点过了,但如果他们以为专案组就无路可走了,那真是愚蠢至极。

会议室里,没人质疑靳凡为什么越过专案组私下联系涉案人员,全都在专注另一个突破口——

松江区地毯式搜索进度。

一旦确定人质方位,马不停蹄展开营救。

晚,八点五十分。

曹荭儿子退烧了,但喉咙还干疼,吃了药又睡去了。她就没那么好运了,两条股骨疼得不行,忍不住颤抖着呻吟。

林羌要药,他们不给,要水也不给了,还骂他们矫情事多,以为在住酒店。

最后一次绑匪上来,当着林羌、曹荭的面,把两瓶水拧开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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