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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一搓,沈栀便像抽了脊梁骨一般,两行温热的泪落在他颈窝,绷紧了身体,咬着顾淮肩上的洋装,又闷闷地哭出声来,连哽带咽:“顾淮……你,你混蛋……”
顾淮一言不发,将人敞开的长衫拢好,大衣裹着人抱下车,进院。
进了砖砌宅门,穿过垂花门,就要入了东厢房,沈栀在大衣中闷闷地抽噎着,天下了雪白的新雪,落在顾淮肩头,他将人放在床上,为人烧炭,吩咐佣人烧水,随即出了宅子。
顾淮的深色大衣还盖在沈栀身上,腿根、胸口那些滚烫又噬人的触感仿佛还在,令沈栀忍不住想要蜷起身来,半晌才在帐中低声又委屈地道了句:“顾淮,你个王八蛋……”
房中很快响起佣人进出的声音,夹杂着模模糊糊的汽车发动声,沈栀的声音哑得厉害,隔着床帐问:“顾淮可是出去了?”
“是的先生,少爷出去了。”,佣人显然还未知道裴旅长晚宴发生的事情,像往常一般应他。
顾淮去了翠楼吃酒,他从未饮得这样醉,顶着薄薄的落雪从翠楼步行回宅,跌跌撞撞地推开东厢房的门,这时已经很晚,沈栀正在床上想着未归的顾淮,瞧见顾淮就要下床去拉他。
谁知顾淮却不入屋,坐在门槛上盯着沈栀白净的脚瞧,扯着嗓子:“先生若下床,我便走过去,像今天回来时,那样欺负先生。”,他晃着不甚清醒的脑袋,板着一张脸,唬人得人。
一时两人都不动,却像都有些埋怨似的互相瞧着,顾淮瞧着瞧着便低低地笑,一双眼睛都温柔地弯起来,“先生明明知道我舍不得,先生、先生当真坏得很呀……”
温柔中又有对自己的嘲弄,沈栀听不得他这样说话,先软下来,红着眼睛就要去下床去牵顾淮的手,顾淮那头却是酒意翻腾,醉醺醺的就要顺着门沿滑下,嘟囔着,声音愈来愈小:“我怎么舍得欺负先生,唬、唬人的罢了,我舍不得……舍不得的……”
沈栀一听,眼眶一热,又要落下泪来,怔怔地张口:“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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