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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地“嗯”了一声。
吃过早食后,顾淮牵着沈栀的回正房,打算过一时便去商行,要进屋时,忽然扭头问:“今日报纸,佣人可买回来了?”
沈栀望着他,压下笑意,清了清嗓子道:“我不曾瞧见,想来是未买。”
顾淮一听皱起眉头,扭头牵着沈栀继续往屋内走,小声嘀咕:“宅中的佣人是愈发贪懒,本还想瞧瞧那报上又如何编排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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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一住便是十日,顾淮的伤腿眼见着要好,却是不肯放他回家中去,次次沈栀一提要回家中,顾淮便作那副模样,搞得沈栀好生难做!趁着一趟回家拿换洗衣物的当口,没再回来,当晚顾淮派了司机来,沈栀不愿回去,让司机给他捎了张字条:“你好好养病,便能早日见着我。”
待顾淮的伤腿全好,已是将近冬至,新历年的年底,北洋军编下的裴旅长在南方打了胜战,随夫人回家乡探亲,举办晚宴邀请城中的富商官绅,顾淮心知许家那位少爷定会去,打定主意不能让他好过,吃过午饭后不久,便让司机去商行去接沈栀。
谁知司机却跑了一场空,没接回人,回到宅中的时候,顾淮正在镜前由着佣人比试晚宴要系的领带,听完司机的话,皱起眉头,扯着领带往雕花镂空镜台前就是一掷:“王德全说沈栀三日前,便已辞去行中的先生职位?”
司机瞧着战战兢兢的佣人,亦有些结巴:“回老板的话,是,是的。”
顾淮面色有些不自然,难道是他把人逼得太紧?人家真的不愿意,连商行也待不下去了?顾淮觉得自己的那些心思都明晃晃地摆在司机与佣人面前,窘迫地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你二人下去罢。”
待二人离开,顾淮面上的热意才退去些许,照着镜子比试领带的样式,小声别扭地嘀咕:“我也没有把人如何,作何这般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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