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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破案升官发财 第43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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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惟清连连发问,可却无一人能回答,随后揉了揉额头:“太复杂了,这事我是交代了,剩下的阿耶自己看吧。”

屋内众人皆是沉默。

“敌暗我明,入境也猜不出什么,夜深了,夫人和容声都去休息吧。”

唐夫人颔首,扭头去看沐钰儿,温声说道:“天色已晚,司长不若今日在唐府休息。”

沐钰儿连忙站起来,摆了摆手:“不碍事,北阙令牌可以挡宵禁,家中有人等我,我得回家了。”

“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这几日路上都是运送玫瑰的淤泥,金吾卫整日来回走动也不知道清理干净,你大晚上骑马,怪危险的。”唐惟清拧眉说道,“你是要告知你府中的那位老仆吗,我差人坐马车告知一声。”

沐钰儿有些为难。

“你今日也奔波一天了,早些休息才是。”唐不言也跟着劝道,“明日是休沐,早些回家就是。”

唐家人几番邀请,沐钰儿也不好多做推辞,只好点头应下:“那就打扰了。”

“不碍事,你今日可以和我一起睡。”唐惟清挽着她的手,开心说道。

沐钰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

她自小就一个人玩的,还不曾跟人一起入寝过。

“那我们就先去休息吧,让他们父子再多说一句话。”唐夫人捏着帕子,笑说道,“我们几个也去隔壁院子聊聊,不和他们掺和了。”

唐不言目送沐钰儿一左一右被人带走,皱了皱眉:“阿娘为何要支走她。”

“那你是想要她现在就知道这些事情。”唐稷眉眼低垂,淡淡反问道。

唐不言一怔,缓缓摇了摇头。

父子两人一站一坐,各有心思。

“你大哥前天来信说还想在外面历练一届,你二哥也是如此,这样也好,外放虽辛苦却更能磨砺人,见识见识洛阳以外的地方,免得养成不食人间烟火的臭气,今后才能更好的做官做事,不枉费多年所学。”

唐不言安静垂首站着。

“去年我本不打算让你回洛阳,你年纪轻又一帆风顺惯了,外面人敬着你的姓,觊觎着你的权,对你都是面色温和,而你性子又太过沉默刚正,我……你阿娘总是怕你吃大亏,可陛下特旨,我也不得不点头,如今洛阳不安分,你看得清,若是能、拎得清便更好了。”

唐不言抬眸看他。

“北阙是个浑水,陛下拿它是做刀,想要斩去所有有贰心的人,寻常人去了北阙都能明白陛下的意思,乖乖做一个花瓶。”唐稷忍不住叹气,“你倒好,血气森森的刀都义无反顾扎进去。”

唐不言苍白的唇微微抿起。

“那她会死的。”他低声说道。

“这天下谁不死。”唐稷冷冷说道,“她的师父张柏刀天下武功无一能左,不是也死了,死于妇人之手,死于阴谋诡计,北阙本就出身于阴暗诡谲之处,也该消灭玉江湖波涌之间,陛下用它就像当年用酷吏,风光时人人敬畏,落魄时身首异处。”

“可她是陛下的孙女啊。”唐不言忍不住高声反驳道。

唐稷冷冷看着他,最后无情说道:“陛下本有四子二女,如今又剩下多少,东宫的大皇子,永泰郡主,哪个不是陛下的亲孙子,亲孙女,又有几人得到善终。”

唐不言脸色越发冰白,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好似一汪冬日的幽泉,咽呜而动。

“皇家讲的自来就不是亲情。”唐稷声音微微放软,“而且她也不是陛下的孙女,明仁殿下并无子嗣存活,你且要牢牢记住。”

唐不言垂首,腰间的那截玉带束着他的腰身,显出擢擢青色的铮色来。

“是。”他叉手行礼,低声应下。

父子两人又是沉默。

“你为何要查这事?”唐稷坐在椅子上再一次开口,巍然不动,好似一尊无欲无求的玉佛,声音依旧温柔,可眉眼却喊着淡淡的冷意,“坐吧。”

细看下,父子两人格外相似,不说话时便带着冷沁沁的寒。

唐不言坐回其身边,好一会儿才说道:“她身边的张叔太过显眼,幸好他有自知之明,这些年很少外出,少惹不少风波,而且一直有人在她身边提起此事,不得不让人上心。”

唐稷缓缓摸着手腕骨:“章方正确实可惜了,当年若非出了这个事情,现在也该功成名就,妻儿双全了。”

唐不言垂眸。

“查到哪里了?”唐稷继续问道。

“只顺着之前琉璃的线索查到您和张柏刀做过的交易,您让他去巴州把刚出生的女孩带给张叔抚养,他则要您把李御史的女儿救出来。”唐不言声音微微低沉,“调露二年,明仁太子因谋逆罪被贬为庶人,流放巴州,房妃并张良娣也一同前往巴州随行只有两子,皆是张良娣所生。”

明仁太子共有三子,第三子体弱多病,还未及冠便病死,也算免了颠簸之苦。

“据说太子妃一直并未生育。”唐不言抬眸,注视着唐稷,“在巴州调露四年的时志中,当地官吏记载太子妃当年突生恶疾,卧病一年,里面还记载了几张药方,说是时虐的药方,但其中的桑寄生和杜仲是安胎的药,而这两味药并非时虐中的必须的药物,直到在七月中的一日,操劳事务的李氏突然病重,请来大夫诊脉,因为病情严重,大夫呆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楚才离开。”

“三娘……”他沉默片刻,好一会儿才说道,“三娘的生辰是七月二十五,那日巴水因为暴雨大涨,我若是没记错,张柏刀六月从长安出发,也该在这个时间达到巴州。”

他停了停,许是压下自己起伏的心思。

“灿珍杨说自己遇到过张柏刀,正是七月底,他遇水灾人祸,是张柏刀救了他,那个时候……”唐不言缓缓吐出一口气,就想要把那段模糊的往事仔细看清,“张柏刀怀中正抱着一个小孩。”

“那是,三娘吗?”唐不言低声问道。

屋内有一瞬间的安静,父子两人对视着,各自沉默这,却又从对方平静的面容中看到那段未被世人知晓的真相。

唐稷一脸平静:“是。”

唐不言许是没想到这次阿耶竟然如此坦白,不由怔怔地看着他,冰白的侧脸被烛火一照近乎透明,苍白的唇喏动几下。

那曾被人一层层掩盖的真相终于被这一声平静的应声所掀开。

它曾是沐钰儿二十年来想了一辈子的真相,曾是这些人极力掩盖的真相,可如今也不过只剩下这一声迟到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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