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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东苦笑出声:“青青,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一点儿也不怕伤我的心。”
“雷震东,我就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跟你说实话的。算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沈青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又抽了张面纸擤了下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谢谢你为少阳做的事,你早点回去吧。”
雷震东终于动了怒气,拔高了声音:“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咱们不是说好了一块儿给少阳过忌日么。你怎么一下子又……”
“我没有跟你说好,请你不要自说自话,可以吗?”
雷震东鼻孔掀动着,喷出了粗气:“好,我自说自话,全是我自说自话!”他怒气冲冲地出了厨房门,重重地带上了门,然后他的脑袋在厨房前窗一晃而过,再没有出现了。
整栋房子终于彻底安静了,只有小区里头大树上传来的蝉鸣声,偶尔夹杂着大花小花咕咕的叫声。
沈青靠在厨房里,看着厨具发呆。她不记得忌日要准备哪些供品,好像有几碗几碟的讲究。
母亲走了以后,父亲从未操持过亡妻的忌日,最多每年清明上坟烧点儿纸钱。母亲的忌日在暑假,高中那两次忌日都是少阳帮着她张罗的,偷偷的带到母亲墓前,他对着母亲的墓发誓,说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后来读大学之后,因为暑假在外婆家过。外婆从来不愿意承认有个被杀的女儿,都是家中的老保姆暗地里帮她张罗。
再然后到了国外,每逢佳节倍思亲,她不知道怎么办,就给自己下面条,卧上两个荷包蛋,就是她跟记挂着的人一起吃过了。
等结婚了,这些事情全都交给雷震东处理。他的脑袋瓜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永远能记清楚那么多复杂的流程跟仪式。
现在,这些曾经出现在她生命中重要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她对着煤气灶,笨拙地点开火,自己煮一碗面条,再卧上荷包蛋。
水煮开了,面条都下了锅,沈青才反应过来手头没有鸡蛋。
现在她每天吃的蛋都是大花小花生的。早上一碗蛋花汤,晚上一份汽水蛋。即使她告诉江阿姨一个礼拜吃五个鸡蛋就够了。可江阿姨却执着地相信,刚生下来的土鸡蛋是最营养的。
沈青推开了院子的后门,去鸡窝摸索蛋。大花小花乖的很,两只蛋还带着尚未完全冷去的余温。她摸在手里,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少年生机勃勃的脸。
那一年的夏天,他们去古村玩,没钱买门票。却在野地的荷塘里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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