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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的葡萄爬满了架,秋白梨挂了果,美人蕉舒展着鲜红,是佛祖脚趾头流出的血。她推开客厅大门,看到的是母亲身体淌出的血。电风扇呼呼吹着,母亲的头发散开了,沾着血,仿佛从地狱伸出来的曼莎珠华。
院子门没锁,她看清楚了,院子门只是虚掩,她的母亲没有锁门。
她从迷瞪中惊醒,自从母亲被杀以后,她日日夜夜都备受噩梦煎熬,连午睡都难以逃脱。母亲睁着大大的眼睛,瞳孔已经散大。母亲的瞳孔倒映出她惊恐无措的脸,母亲在向她求救,那个时候,母亲其实还没死。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断了气。
沈青猛然坐起身,浑身打着哆嗦。空调发出轻微的响声,红木床轻轻晃动。
雷震东被惊到了,迷迷糊糊间一把抱住妻子,拍着她的后背:“不怕不怕,我在呢。”眼睛都没睁开。他拍了一会儿,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爬起来搂住人,“怎么了,这是?”
“我妈没死。雷震东,那个时候,我妈还没死。”她抓着男人的胳膊,眼睛瞪得大大的,泪光闪烁,“是我,是我看着我妈死的。”
吊扇呼呼吹着,妈妈躺在地上。妈妈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她堵伤口的时候摸到了的跳动是脉搏。妈妈只是失血性休克。
如果当时她不是像个傻子一样杵在原地,如果当时她能够立刻想办法急救,如果当时她不傻乎乎地只知道拼命拨父亲办公室的电话,如果120再来早一点儿;说不定妈妈能救回来。
雷震东搂紧了妻子,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不要胡思乱想,你那时候才多大,你懂什么啊。没事的,乖,没事了。”
沈青捂住了胸口,渐渐放缓了呼吸,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直跳,她怀疑心率已经超过了每分钟一百次。
雷震东抱着她重新躺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不许东想西想的,今晚外婆回来呢。你这样子,外婆怎么能安心去投胎?”
她靠在丈夫的怀中,半晌没出声。
雷震东劝说着妻子:“你为什么老是睡不好,容易受惊啊。我给你分析一下,就是心思太重,什么责任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不难过了啊,你妈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她要知道你成天背着这么重的包袱,她肯定难受死了。再说了,抢救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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