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2 / 2）

“哥哥抱抱。”

白池的脖子和大腿上都是唐景珏自己作的痕迹，唐景珏别开眼，然后把猫放在白池怀里，圈着白池的腿弯抱起来慢慢走。

风很舒服，白池的腿弯打着晃摇在半空，有时候砸到唐景珏腿上她就跟小猫说唐景珏坏话，唐景珏就低头吻她一下。

白池抚摸着小猫头上的花纹：“姓唐的太坏了是不是？”

小猫啊呜啊呜叫了两声。

白池抬起头看着唐景珏：“你看连小猫都觉得你坏。”

唐景珏温柔地点点头表示认同：“对。”

白池咬了唐景珏一口，给唐景珏脸上盖了个戳。

“是不是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对？”

“你试试。”唐景珏说。

白池用小猫的肉垫抚上唐景珏的伤口：“这里很疼对不对。”

唐景珏脚步停了一下，然后把白池朝怀里紧了紧：“对。”

“那几年，你也很难，对不对？”

白池的声音越来越轻，唐景珏稳稳地抱着她走在沙滩上，轻轻回答。

“对。”

“你知道我很想你，对不对？”

声音荡在海风里，吹过白池单薄的身体，全扑在唐景珏跳动的心上，他走得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坚定。

“对。”

白池有些哽咽，她有点委屈，但是面对唐景珏这些伤口，她好像又不应该委屈。唐景珏轻轻用下巴蹭她的脑袋，盯着她的眼睛，好看得快要疯掉。

“换我了。”唐景珏说。

“我很想你，没有一分一秒不在想你。”

“我很怕见不到你。”

“我想到见不到你，整个人都怕得要疯了。”

小猫嗷呜嗷呜地叫着，白池什么都听不见，她第一次知道，唐景珏也会害怕。怕得要疯了……

“没有基地了，也没有熊师了，我就只有你了。”白池说。

唐景珏看着白池，小猫在她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唐景珏眯了眯眼睛：“大海和我，你要哪个？”

白池被他幼稚的话逗笑了：“要你。”

“星星和我，要哪个？”

“要你。”

唐景珏指了指白池手上的猫：“那它和我。”

白池犹豫了一下：“要小猫。”

唐景珏危险地看着她，白池拽了拽唐景珏卫衣上的带子，补充说：“但你永远只属于我，只能是我的，我也一样。”

星星和大海永远记得，有两个无知的人类抛弃了它们，抱着一只猫在沙滩上走了很久，说了很多话，亲吻了很多次。

很快他们的脚印就被潮水冲刷掉，但是他们还在说话，仿佛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

几只迁徙的海鸟低旋在海面上空，被无边的夜幕压了一头，像是要栽到海面里去，却在风浪中折起身形，朝着月光里的远影飞去。

“唐景珏，我抓到你了喔。还用你的钱买一个大笼子，把你关到了里面。”

“那怎么把你自己也锁进来了？”

“我愿意，要你管。”

“你不想看看笼子外的世界吗？”

唐景珏心想，怎样都可以，他会把笼子建得足够高阔，确保白池能飞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不想。不过如果想看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可以把你和我的翅膀都剪下来，插在笼子上，然后再飞起来看世界。”白池回答。

这个回答的确出人意料，但是也好，他很乐意接受。

走回门口，白池把手挂在唐景珏的脖子上，小猫顺势跳下去吃猫粮。

窗外潮声阵阵，月亮带着星星上岗。成群的海鸟被风浪淹没，又从风浪中挣扎着涅槃。

“唐景珏。”

“嗯？”

“我们都是被笼子囚禁的鸟。”

唐景珏圈着白池，隔着窗户带她看大海上高悬的月亮，低声说：“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