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第99节(1 / 2)
商祺走到宿舍门口时,刚好看到陈鹤征在吻温鲤的额头。
他低着头,靠近她,侧脸的轮廓清隽而柔和,吻得很轻,也很暖,好似对待某种价值连城的宝贝。
商祺将温鲤接回到宿舍,看着温鲤换衣服洗澡,然后爬到床上睡下。直到这些都做完,商祺给陈鹤征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一切都好。
陈鹤征回得很快,跟商祺说谢谢。
商祺心念一动,跑到寝室外的走廊,推开窗子,果然看到陈鹤征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一直在楼下守着,直到商祺跟他报了平安,才离开。
风吹在脸上,有点冷,商祺单手捂着脸颊,心想,谈恋爱真的好神奇啊,能让那么冷情的一个人,变得这样温柔又细致。
另一边,陈鹤征重新坐进车里。
代驾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陈鹤征没应,而是用手机拨了个号码。
“你去查一下,今晚茉莉坊的内部监控。”他说,“时间段大概在十点到十点半之间。”
温鲤的状态不对劲儿,他想知道,离开包厢的那几分钟里,她到底见到了谁。
第101章
茉莉坊的幕后老板姓杜, 是品达律所杜鑫彭律师的堂弟,无论商业还是私交,都跟陈家有千丝万缕的关联。陈鹤征派了保镖过去, 要查监控, 值班经理是个明白人,非常配合。
按照陈鹤征给出的时间段,逐帧查过去,很快就在画面里找到了江应霖的影子, 以及, 发生在走廊的那场争执。
陈鹤征坐姿懒散,靠在沙发里,将视频草草看过一遍, 之后抬眸, 问保镖:“人呢?”
保镖生的高大,一身黑衣,低声说:“在包厢呢,被我们的人扣着。”
陈鹤征点一下头,眉宇之间,神色很淡。
已经是凌晨了,茉莉坊中客人不多, 值晚班的服务生无精打采。
包厢里, 江应霖也不知是醉了, 还是挨了打, 跪趴在地上, 不停干呕。保镖走过去, 从江应霖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一部手机, 解锁之后, 交给陈鹤征。
陈鹤征给自己倒了杯酒,同时,登录江应霖的微信,看到页面上唯一的置顶联系人——鲤鲤,后面还有一个小鱼的图标。
他竟然也叫她鲤鲤。
对话框内,聊天记录很多,大部分是江应霖在发,很多话都带着威胁的意思,比如——
江应霖:【温鲤,只有我开心了,你姐姐的日子才会好过,懂不懂?】
一个小女孩,从小没有父母,跌跌撞撞地长大,被迫懂事,淡化悲欢。她努力读书、跳舞,考上很好的学校,和出嫁的姐姐一并来到桐桉,原以为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却碰到江应霖,被欺负,被威胁,心事无处可诉。
没人能够保护她,却从听过她有半句抱怨,甚至,提到当初被表哥偷拍的事,她也能说一句,不要觉得我可怜,没必要。
她从不觉得自己可怜,一直努力地生活。
陈鹤征把温鲤的联系方式从江应霖的手机上删除,又点进相册,看到了那段江应霖向温鲤播放过的视频——女孩子笑嘻嘻地说,陈家兄弟啊,大的小的,我都睡过。
手指搭在膝盖上,敲了敲,陈鹤征很淡地叹气。
他把江应霖的手机相册、icloud备份全部清空,连id都注销,然后将手机沉进冰块融化的冰桶。气泡上涌,屏幕光在水面下闪了闪,最终彻底暗淡。
做完这些,陈鹤征让保镖把江应霖拎起来,跪在地毯上,脊背挺直,然后,将杯子里的酒水悉数淋在他脑袋上。
酒水辛辣,沁到眼睛里,江应霖疼得大叫。陈鹤征在这时掐住他的脖子,手指压住江应霖的颈动脉,让他尝到窒息的滋味。
江应霖的手臂和肩膀被保镖控制,挣扎得毫无力道,像一条离开水域的濒死的鱼。
他勉强睁开被酒水刺红的眼睛,咬牙切齿,“我一定会杀了你!陈鹤征,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的命!”
闻言,陈鹤征低笑一声。
他在金色的台面上坐下,手肘抵着膝盖,上身俯低,面无表情地朝江应霖靠近。
江应霖还是怂,不由自主地瑟缩。
陈鹤征逼至他眼前,声音很轻地对他说:“你跟我过不去,跟我较劲,无论输赢,我都敬你有几分胆色。但是,欺负女孩子算哪门子本事呢?你能不能做一点体面的勾当?”
江应霖喘着粗气,冷笑,“陈鹤征,你装什么圣人!我的确欺负过她,可我没玩她!我不像你,睡着倒贴来的女人,还要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态!你根本就不会长久地跟她在一起,更不会娶她,何必惺惺作态!”
陈鹤征摇头,“自己是吃屎长大的,就觉得别人也吃,真是无药可救。”
江应霖歪头,朝地面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还要说话,陈鹤征却在这时点燃一根烟。
包厢内的光线穿透烟雾,照亮陈鹤征冷白的手。他五指细长,拎着那根烟,缓缓移动至江应霖眼前。
保镖自身后抓住江应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陈鹤征手上一线火星,猩红的色泽,燃烧着,对准江应霖淡色的眼珠,仿佛要按下去,烫烂他那只眼睛。
烟雾冒出来,缭绕着,从陈鹤征的指尖漫到江应霖的眼底,刺得他眼白通红,不停地掉眼泪,也吓得他大叫,在保镖的桎梏下疯狂扭动。
“陈鹤征,”他嘶吼,“放开我!你敢毁我的眼睛,我就报警,送你去坐牢,让你一辈子都背负污点!”
陈鹤征笑了下,“好可怕的警告。”
烟仍在他指尖,他转头,问身后的保镖,“如果我让你把这支烟按在江少的眼睛上,然后去自首、坐牢,你答应吗?”
保镖毫不迟疑,点头:“您放心,我知道规矩,会做得很干净。”
江应霖脸色灰白,说不出话了。
他的脑袋被保镖固定住,无法躲开,陈鹤征手上那支烟,一直在他眼前,烟草燃烧出呛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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