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暗中窥视(1 / 2)
家猫并不会惧怕黑暗,在她饱受虐待的孩童时期,大部分都是在黑暗中孤独的度过,家燕女士、家犬的出现让她接连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仍是有人类会对她伸出援手,她失去了她的朋友,却得到了爱她的家人,家猫已经崩解的人类信赖又再次维系起来。
虽然家猫隐约感觉得出来家燕女士只是在利用她,但是被人需要的感觉才能让家猫感受自己的存在,她无法摆脱家燕女士的依赖,也没办法化解心中的质疑,只能盲目地相信家燕女士对自己善意,用家燕女士给予物质上帮助的满足继续维持着生命的活着。
不安的感觉有一天得到了兑现,被家猫视为母亲,加倍依赖的家燕女士,为了探知传教士的秘密,不惜强行唤醒被深藏在家猫心底禁錮的秘密,已经远离的恐怖再次打击家猫的内心,在精神再次几近崩溃的时候,医师对她伸出了援手。
家猫被医师抱在身上的时候,感觉到医师的温暖和家燕女士不同,是一种无私、真诚的爱,她在医师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利益交换,而是纯粹的善良,这让家猫又再一次给了人性的机会,而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还要放心。
当医师第一次要家猫相信她的时候,她再一次感受到被需要的感觉,自己不是一个没人要的无用负担,她想要让医师放心,她想要从医师身上获得更多的肯定,她想要回报医师对她的爱,所以她勇敢的答应了医师的要求,她相信医师的判断,她也相信医师会回来救她,而不是欺骗她,拋下她自己逃跑。
黑暗中时间的感觉变得很漫长,医师关上后车厢的门不久,车外就传出争吵声,家猫感到害怕,但是她谨记医师的叮嚀,家猫没有翻动身体、没有发出声音,连呼吸都压得十分轻微,深怕自己的暴露会辜负医师,让医师失望。
家猫在争吵声中听见了医师辩驳的声音,也听见了教授的声音,还有民眾无情的嘲笑声及恐怖的责骂声,接着所有人的声音没有了,只剩下教授和医师交谈的声音。家猫无法听清楚他们交谈的内容是什么,内心也一度怀疑为什么医师没有叫她出来,而是跟着教授的声音两人远去,家猫只能说服自己是医师判断外面的环境仍然太危险,家猫继续躲起来会比较安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孤独仍然考验着家猫对着医师的信赖,黑暗中乖巧听从的不敢动弹,保持安静,家猫已经丧失了时间感,不知道过了多久。
「碰」一个不大的声响突然拍在后车厢中
家猫被突然的震动及声音吓了一跳,强忍着不发出声响,继续执行医师交给她的任务。拍打声之后,是钥匙插入后车厢锁孔的声音,家猫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医师赶回来救她了,马上为此感到安心,但又想到打开后车厢的人可能是袭击了医师而抢夺走车钥匙回来,心中又浮现一丝不安。
光明射入后车厢的黑暗中,家猫在刺眼的光线中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面无表情、双眼冷酷的俯视着她。
「出来吧。」护理师没有多馀的提问,叫家猫离开她的后车厢坐到前面的座位上
家猫把头探出后车厢,发现地上都是昏倒的男人,怕得不敢下车。护理师见状,伸出手要抱住家猫,家猫看见她沾满乾涸血液的手臂,吓得连忙退后。
「不…他们不是我做的。」护理师解释道,她的神情也显露了疲态「你看他们…都没有流血…对不对?这些血都不是他们的。」
「呜…呜…」家猫还有些抗拒,她知道护理师不会伤害她,但是她染血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我现在要开车走了…我觉得你坐到前面会比较舒服。」护理师想要展现她温柔的一面,但是她全身像是刚刚结束支解的屠夫,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医师呢…?我们不能丢下她不管!」家猫害怕自己的不告而别,会让医师找不到自己而担心
「她不在这边,我要开车就是要去找她。」护理师冷静的向家猫解释
「医师她…不在这边?」家猫内心中对医师的信赖开始动摇
「对,我们最好快一点。」护理师再次向家猫伸手,这次家猫没有抵抗也没有闪躲,乖乖被护理师抱住带上车前座位
家猫静静坐在副驾驶座,护理师伸手打开副驾驶座前的置物柜,家猫看见里面有数支注射针头、手指虎、手銬、不明药瓶、未开封的手术刀、一些破旧的笔记本、套上皮套的短刀,还有一把枪。手銬掉到家猫的腿上,即使家猫年幼的学识有限,她还是本能性的感觉到了危险。
「手…手銬?」家猫瑟瑟发抖,护理师没有解释,顺手将手銬捡起来塞回去柜中
护理师从里面拿出一台迷你平板电脑,打开后确认后,就为不敢动弹的家猫穿上安全带,插入车钥匙,愉快的倒了车,从刚才打开的地下车道离开了停车场。
「教授怎么办…?」家猫非常细微的声音悄声问着护理师
「不知道。」护理师小心翼翼的驶过抗议民眾遗留下的混乱杂物
「妈妈…呃,家燕女士呢!」家猫担心起了家燕女士
护理师从车窗外看见了一团鲜血四溅的扭曲尸体,那是从高处坠落撞击水泥地面才会有的样子。车子从旁行驶而过,死者生前喜好的暗色优雅连身裙装已经沾满血肉,护理师认出了那个尸体来自一位她曾经很讨厌的女性,护理师表情平静的将眼神别开,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向前,她往旁偷瞄一眼,家猫充满惊恐的环抱双腿,完全不敢将心思放在窗外。
「家燕…我不知道。」护理师犹豫之下选了说谎
护理师将车子驶向街道,离开了被疯狂垄罩的大学医院,路边看得见一些刚刚经歷过疯狂的示威者,精神不寧的在路上胡乱徘徊,护理师闪过那些零散的人们,每一人的眼神都涣散分神,完全没有对护理师的车子发出反应。
「那…我们要去哪里…」家猫没有注意到护理师心里五味杂陈的变化
「嗯…我们要去…医师的家。」护理师拉回思绪,回应声音微乎其微的家猫
「医师…她回家里了吗?」家猫有些难过,她最害怕的是医师丢下自己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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